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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女俠列傳 (卷二)之 銀鈴驚夢 (11) 作者:Dam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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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4:09: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南北女俠列傳 (卷二)之 銀鈴驚夢】
作者:Damaru
2025年3月1日發表於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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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全新風騷女俠初登場,上來就搞不倫姐弟戀!
銀鈴驚夢之白雲篇的故事已經完結。
從第十一章開始,新的清祀篇將隨之展開。主角一行人踏上新的旅程,遭遇更艱苦的磨鍊。
欲知後事如何,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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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主要人物介紹:
柳子歌:本作男主角,原嵩山派弟子
墨姑:隱靈教弟子
羅貝:白雲村女性村民
柳子媚:柳子歌姐姐
周文、賈白:嘍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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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孤劫同辰
與墨姑、羅貝二人失散已有四五日,柳子歌順流而下,一路尋覓,始終未果。他堅信二人一定尚在人世,可手中卻沒有分毫印證此猜想的確鑿證據。
柳子歌靜靜凝望遠空。
河畔緊挨不少農村,柳子歌雖未得到線索,卻遇見了不少青衣探子。他並不打算與青衣交鋒,於是避其鋒芒,暗中觀察,試圖摸清對方的來路。他認出了其中一人,此人當初追殺鵝大娘,被自己逼退。聞他人呼其名,曰賈白。
盯梢賈白兩日,未聞墨姑、羅貝動向,只探得青衣亦尋此二人。竊聞其言,青衣從屬門派謂摩雲門,位處陰山摘星殿,此次南下是為尋找某件絕世珍寶,奈何賈白地位卑微,所知甚少。柳子歌推測絕世珍寶多與隱靈教相關,否則摩雲門也不會盯上墨姑。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久,賈白與其餘幾名青衣弟子會見大師兄周文,此人是這一片區的負責人,剛見賈白便賞了一口唾沫星子與兩記大耳瓜子。
「廢物,師叔派你們抓個人,你們倒好。」周文在幾人面前來回踱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大師兄,那倆騷貨被活生生穿透,光著膀子墜入河中,估計早已溺死。至今七日,應當早在海里喂魚了。」賈白辯解,「我等在此地搜尋,不是瞎忙活麼?」
有人附和:「賈師兄所言極是,那倆騷貨雖體格強健,可終究是肉體凡胎。那般重傷,大羅神仙也扛不住啊!」
「倘若你們找不到那兩人,你們可沒好果子吃。」周文毫不留情,腳踹言者肚子,將之踢翻在地,「搜尋上游的二師弟已撈到了你系在劍柄上的繩結,就這芝麻綠豆大的物拾,掌門記二師弟大功一件。倘若二師弟那伙得了掌門垂青,你們就吃屎去吧。」
「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頂你娘的嘴!扒光樹皮也得給我找到條胳膊!否則拿你的湊!」
看來周文是有話語權的,柳子歌拋下不成器的賈白,轉頭盯梢周文。周文客居河畔一酒家,可他未直接歸宿,不知還要與何人見面。他輾轉至村落一隅,向柳子歌方向張望一眼,便進入一條暗道。柳子歌頓感異常,逼開其視線。待周文身入暗巷,柳子歌抽出灼輪,繫緊背後木匣,悄悄跟隨周文。
暗巷深幽,左右高牆聳立,不易翻越,令柳子歌回憶起千屍墳谷那高不可攀的山壁。
心跳驟緊,柳子歌長槍掄出一道槍花,衝散瀰漫四周的污濁空氣。
「跟蹤甚久,不見個面嗎?」
暗巷深處,周文話語聲逼近。柳子歌皺起眉頭,回頭一望,果然有三人封住了暗巷出口。前後包夾,此乃為柳子歌布下的瓮中之鱉。柳子歌不答,一桿長槍橫刀立馬,預備應對前後來敵。
「你是當時那背著木匣的人。」周文認出了柳子歌,「功夫不錯。雖不知你是何人,可我們有四人,而你已成瓮中之鱉。若你放下兵器,我還能饒你一命。」
柳子歌仍不言語,屏息凝神。
巷口三人面面相覷,步步緊逼。他們不知柳子歌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索性先下手為強。不待周文下令,三把利劍便如同猛獸之獠牙,向柳子歌展露鋒芒。
「受死!」
柳子歌一聲大喝,腳跺平地,激起一片地動山搖的氣浪。三人身旁高牆忽然垮塌,當場壓向三人。
「啊啊啊啊!!!!……………………」
廢墟之下,不見人影,但見血泊蔓延。
「眼下,何人是瓮中之鱉?」
周文被柳子歌一招嚇得落花流水,他可從未見過有人光靠吼聲便能震塌高牆。然而,他不曉得的是,柳子歌隨手掄起的槍花早已劈開了高牆,吼聲不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不該回頭望柳子歌一眼,叫柳子歌從一開始便識破了他的小伎倆。
「呀啊!……」
巷口飛出一道人影,周文腦袋著地,被屁股壓住了臉面,兩顆碎牙扎入了臀肉。柳子歌一步飛躍,緊隨其後,穩穩落地,轉身一腳踩住周文的腦袋,問道:「你們找墨姑與羅貝,所為何事?」
「爺爺饒命!小的知無不言……」周文一改兇狠嘴臉,「是師叔派我等找的兩位女俠,原先我只見過兩位的畫像,根本素不相識,根本沒有仇怨,根本毫無瓜葛。師叔說兩位女俠與什麼寶藏有關,要我們留活口,我們根本沒想殺人,真的……你瞧我膽小如鼠,平日裡螞蟻都不敢踩,我……」
「你師叔又是何人?怎會與我們扯上關係?」
「我師叔並非什麼大人物,不值一提……」
柳子歌一腳踩住周文右手手指,但聞兩聲脆響,周文的指骨便逐一碾作粉末。
「呀啊!……不要!爺爺饒命!我說……」周文疼得滿頭冷汗,「師叔是掌門得力門生,姓荊,叫荊……」
「荊羽月?」
周文一愣,納悶:「你怎知師叔姓名?」
柳子歌恨得牙痒痒,又是荊羽月這賤人!他未想到荊羽月竟也有門有派,若非自己沒本事,當初就能夠殺了這賤人,也不會害墨姑與羅貝音訊全無,不知生死。
「有打鬥聲!巷子口是何人?」
不等柳子歌繼續追問,周文的同門察覺了此處的打鬥,探頭探腦走來。周文當即大呼:「救命!師弟救我!」
頃刻間,兩排弩箭接踵而至,似瓢潑大雨傾瀉而來。柳子歌唯有鬆開周文,飛身閃躲來矢。周文見縫插針,躲回暗巷,借箭流作掩護,避開柳子歌追擊。柳子歌並未打算就此放過周文,他截下一支箭矢,轉射此人。
「啊!……」
箭矢貼周文臉頰,射下一隻耳。
箭流愈發洶湧,柳子歌推斷敵人正在逼近,而他目的已達,多戰無益。可他剛要腳底抹油,忽聞另一頭傳來女聲:「那頭有打鬥聲,快去看看!」
糟糕!前有狼後有虎,柳子歌額頭沁下一滴冷汗。原本敵進我退還好對付,可此時前後包夾,突圍並非易事。他唯有輪轉灼輪,一面擋下迎面箭流,一面順勢步步後退,隨時應對身後敵人。
「師姐,有人正與摩雲門交鋒!」
來者不是青衣同夥?柳子歌稍稍輕鬆些許。
「還等什麼,快救人!」女聲越來越近,倏忽間化作一道明光,飛速掠過柳子歌身旁,直逼發射弩箭的青衣。摩雲門的青衣見勢不妙,一溜煙不見了蹤影。柳子歌還想活捉個周文,卻發現周文也早已逃走。
「女俠,多謝相……」一見女俠,柳子歌的客套話憋回了肚皮。
「阿歌?」
「阿媚,你為何會在此?」
女俠不由分說,沖柳子歌的臉迎上來。不等他反抗,火熱的朱唇已貼上了他的嘴,柔軟的舌頭鑽入齒間,探索遍柳子歌的牙床。
「阿媚,我說過幾回了都,孩提時候不懂事,可如今你我都已長大成人,怎還親嘴?」柳子歌啐了好幾口唾沫,「呸呸呸,還伸舌頭,你跟誰學的如此鹹濕?」
師弟解釋:「師兄,莫怪師姐。我們找了你一年有餘,白雲山翻了個遍也不見蹤影,不得以才向西搜尋。原本都不抱有多少期望了,沒成想竟在此地與你相遇。」
柳子媚撫摸著柳子歌的臉,喜極而泣,不由得緊抱住他,豐滿的胸脯壓得他透不過氣。只聽柳子媚問:「阿歌,你跑何處去了?為何這副裝扮?」
「說來話長。」
柳子歌靜靜凝望遠空。
「那我們邊走邊說。」
艷陽高照,難見浮雲。
……
柳子媚一行人暫住與鄰村。一路上,柳子歌將白雲村的遭遇告訴了柳子媚,雖然隱瞞了淫亂橋段,但柳子媚當了姑姑一事並未隱瞞。一聽弟弟膝下有女,柳子媚驚訝得合不攏嘴,只道弟弟看似老實,實則雷厲風行。
至鄰村客棧,天際已有暮色。
「師弟,你們先去收拾收拾行李,明日出發。」柳子媚拉緊弟弟的手,「我與弟弟許久未見,有好多話要說。」
打發走師弟們,柳子媚將弟弟牽往後院:「兩日未沐浴了,一身粘膩,可難受死我了。阿歌,正好你在,替我擦擦背吧。」
客棧澡盆大小恰好夠容納兩人,早已灌滿了湯水。水面泛起層層白煙,粉紅花瓣漂浮水面,被柳子媚的玉指拂出一片漣漪。
柳子媚遂解下衣衫,雪白的脊背乍現眼前。她是嵩山派中一等一的美人,愛慕者不計其數,多少人想一睹這副鮮美的妙肉,卻被一句「滾犢子」拒之門外。可在弟弟面前,她是無所顧忌的。
姐弟兩具裸體先後入水。柳子媚依在澡盆邊,徐徐回眸,媚眼一眨,眉角垂落。
「阿歌,多久未一同洗了?」
「下山前還洗過呢。」柳子歌抄起手巾,將湯水潑灑姐姐雪嫩的後背。水汽瀰漫,花瓣遺留玉肌。
「嗯~」輕柔吐息自柳子媚口中溢出,她面頰微紅,愜意的回眸弟弟,淺露笑意,「還是阿歌好,擦得最舒服~你那些個小師妹呀,不是要擦得我禿嚕了一層皮,便是蜻蜓點水,逗我玩呢~」
「打小練就的手藝唄。」柳子歌半開玩笑的答著姐姐的話,「你這背又嫩又滑,把控若不精準,可就暴遣天物了。」
「噗~少揶揄我,你當我沒聽出你話里的嗔怪?」柳子媚笑出了聲,「我還記得娘生你時,你就巴掌大一點。如今一年不見,沒成想又變化了不少,還會輕薄姐姐了~」
面對相差僅一年的親姐姐,柳子歌不知打哪說起:「我哪敢輕薄,打小便被你欺負。」
「我可記得,我總被你欺負才是。」柳子媚轉過身,神色爛漫。乳白湯水載著一對巨碩的肥乳,向弟弟緩緩逼近。如此肥乳與墨姑相當,如此腰肢若楊柳纖細。雙臂高高抬起,勾勒出曼妙悠長的玉體。粗野的腋毛在白霧中若隱若現,與精緻的玉體反差甚遠。
不待柳子歌揣測姐姐的葫蘆里賣什麼藥,兩條玉臂便落在了柳子歌肩膀,須臾間將之一把拉近。
「臭阿歌,面對我的裸體,竟硬邦邦的,從惡如崩呀~」
柳子歌忽感下體一緊,又察覺姐姐的手忽然消失,忙想抽身其中。可柳子媚已然得手,一記彈指彈在龍頭。
頓時,海枯石爛,天地滅絕。
「啊!……」柳子歌痛到啞然,半晌才恢復幾分,憤憤不平的撲向姐姐,「臭阿媚,竟然偷奸耍滑,我要捏爛你的奶子!」
「今日柳子媚略勝一籌!」柳子媚邊單方面宣布獲勝,邊躲開弟弟的飛撲。
白霧繚繞,兩人嬉鬧戲水,白湯翻湧。柳子歌自然不會放過姐姐,虛晃一招,騙了姐姐的墊步騰挪,趁其不備,單手壓住她兩副手腕,將其雙臂扣於腦後,令她動彈不得。一身艷肉在柳子歌如山的身軀下猶如蚍蜉,有待宰割。
「哼哼……」柳子媚雖力道比不過弟弟,可歪腦筋絕不少。見自己掙脫不開,她嘴角一咧,腦袋一遞,花蕊般小巧的朱唇附向弟弟。
「啵——」
花香在唇齒間漫溢,仿佛一整片花田頃刻間盛開。柳子歌怎料得到姐姐又來這一招,被打得措手不及。
一見弟弟露出痴痴的傻樣,柳子媚笑靨如花:「傻阿歌,二十多年了,竟仍會害羞。」
眼看姐姐明明一絲不掛的被自己死死壓制,卻還一臉得意,柳子歌漲紅了臉。他索性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破釜沉舟,壯膽上前,一口含住姐姐含苞待放的朱唇,靠舌頭向無比可愛的姐姐發起挑戰。
濕滑、綿軟,在瑤池中徐徐暈開。
「嗚?~」
幸福來得出其不意,令柳子媚慌了神。她想推開弟弟,可雙臂仍動彈不得,唯有無奈的扭動腰肢,肥乳不安擺晃,徒惹一波漣漪。
粘稠的唾液在齒間不斷分泌,於舌苔的攪拌中嘖嘖發響,愈深入便愈糾纏。柳子媚合上雙眸,終於放棄抵抗,逐漸陷入漩渦,忘我的向弟弟作出回應,任他肆意索取,甚至吞噬自己。
察覺姐姐不再反抗,柳子歌放過了她。唾液牽連出一段晶瑩的琉璃絲,垂垂滴入火熱的白湯中。他鬆開姐姐雙臂,抹去對方嘴角的唾液,笑得平淡,道:「拉絲了。」
柳子媚不言語,望眼欲穿。四目相對僅片刻,兩具肉體緊緊糾纏,舌尖上的紛爭梅開二度。
「嗯~嗯~嗯~」
呻吟不自覺鑽出柳子媚的咽喉,呼吸愈發深沉,肺腑中燃著熾熱的烈火。弟弟自她的嘴角吻向她修長的脖頸,引她不由自主的仰面朝天,吐出更多渴求的呻吟。她頭皮發麻,渴望每一寸肌膚都能沾染弟弟的唾液,可她羞於啟齒,唯有沉默的深陷熱涌。
騰騰熱氣模糊了微醺的燭光,伴隨淫靡的呻吟,瀰漫半空。
胳膊被弟弟抬起,柳子媚被迫展示自己健碩而勻稱、柔軟而纖細的玉肉。她任由弟弟將臉埋入自己腋窩,享受任人舔舐的舒適快感。習武孕育的緊緻肌肉令腋下線條幹凈利落,在叢生的腋毛點綴之下,顯得十分可口。
柳子歌舌頭自下而上,緊貼姐姐的腋下線條前行,一口嘗盡香汗的鮮甜,留下一片濕潤的唾液。腋毛扎舌的口感令柳子歌流連忘返,他又吻住姐姐腋窩,在種植腋毛的腋間蜜田中樂不思蜀。
「嗚~嗯~嗯~」
從未被如此舔舐過腋窩,柳子媚的羞赧中帶著幾分新奇的愜意,隨呻吟吐出熾熱肺腔,在乳白的湯水中默默融化。
不知不覺,姐姐半坨肥乳被柳子歌抓在掌心。嘗遍姐姐腋下鮮香後,柳子歌順腋下悠長線條而去,吮起姐姐粉嫩的乳頭,一口將之吸入口中。
「嗯~嗯!~啊!~」
柳子媚驀然睜開眼睛,視線下垂,望向弟弟,忽感胸脯一緊。待弟弟猛吸第二口,她才從呆滯中回過神,察覺弟弟竟正在吮吸她的乳汁。
「不成,快住手!」意識到弟弟愈發過火,正步步跨過底線,她的理智頓時再度清醒。倘若放任弟弟繼續侵犯自己,恐怕將會釀成無法挽回的過錯。她當即推開了吸她奶的弟弟,面露慍色。
這一番推搡,柳子歌亦清醒了幾分。他擦拭去淌落嘴角的乳汁,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回想方才,他不清楚為何自己如此過分,如此輕薄姐姐的玉體。或許,他將姐姐當成了羅貝,亦或許,他真的貪戀這具美艷玉肉。
「當我輸了……」餘溫尚存,柳子媚俊俏的臉蛋子通紅一片,深沉的呼吸惹得胸脯劇烈起伏,「轉身,我替你擦擦背。」
柳子歌呆若木雞,被姐姐一把翻過身,大塊手巾拍上脊背。熟悉的觸感令柳子歌夢回下山前,他與姐姐幾乎形影不離,連洗澡與睡覺也無法將二人分開。他分不清究竟是姐姐拋不下他,亦或是他無法拋下姐姐。日夜相伴仿佛理所當然,從未有人試圖將他二人分開。
從前,姐弟僅是姐弟,從未越過雷池半步,柳子歌也不知為何今日斗膽肆意妄為。眼下,他唯一清楚的是,姐姐的搓澡本事依舊不行,他快禿嚕層皮了。
「呼……」柳子媚累得長舒一口惡氣,丟下手巾,依靠上弟弟脊背。弟弟柳子歌不敢輕舉妄動,兩頭沉重卻柔軟非凡的肥肉壓得他如芒在背。柳子歌突然一聲輕笑,道:「果真,還是阿歌最有意思。若與我共浴的是阿吉和阿霸兩個小呆瓜,恐怕他們早逃之夭夭了。阿歌膽子可真大~敢如此欺負我這姐姐~」
柳子歌覺得背後濕潤,不知是誰吸了吸鼻子。還未等他回頭,姐姐的纖纖玉臂便輕柔的勾住了他脖頸。
「記得兒時,我們姐弟四個過家家,你非要與我做夫妻。」柳子歌握起姐姐的手,拇指輕撫其手背,「後來,我當了真,說長大要娶你為妻,呵呵……」
「我記得……」柳子媚放鬆身子,腦袋依在柳子歌肩膀,「我竟還答應了你,長大便做你的新娘。」
「兒時,我可當真了……」
「嗯……」
「嗯。」柳子歌不知如何應答,話語在兩人咽喉中卡了殼。默然中,他牽起姐姐的手,徐徐十指緊扣。
終於,柳子媚先吱了聲。
「阿歌,你我是最好的姐弟,我們之間無論做什麼都沒關係。可是……終究,有決不能觸碰的底線……」柳子媚的低聲細語宛若絲線一般纏繞在弟弟耳畔,仿佛近在咫尺,又似遠在天際,「我終有一日要嫁人,嫁給別人。你我也一定會分別,比這一年分別得更為久遠。倘若在此之前,你我做了某件……無法挽回的事,那你我皆回不了頭了。我不想如此,你也不該如此……你結識了好女子,我真心為你高興……」
柳子媚語意悲傷,濕潤的熱流淌向弟弟肩窩。
柳子歌靜靜凝望遠空,卻時不時被藍紗簾蒙住視線。
「阿媚,你流淚了?」
「怪你……」柳子媚嬌嗔,「真討厭,好端端的重逢之日,你非得欺負我,害我眼睛哭得通紅……」
柳子媚啃住弟弟的脖頸,報復似的賣力一嘬,留下一抹朱紅。
……
為儘早趕路,嵩山派弟子聞雞起床。柳子媚吩咐師弟們早一步回嵩山,將眼下情況告之師傅,而她則與弟弟柳子歌一同上路。
一聽姐姐要與自己同行,柳子歌忙推辭道:「阿媚,我一人上路方便。」
沒成想柳子媚一把挽起了弟弟的胳膊,絲毫不退讓:「姐姐我可不放心你一人上路。上回把你弄丟,爹娘可沒少怪罪我,差點將我逐出家門。」
儘管擔心姐姐的安危,可柳子歌自知執拗不過她,想到能與她多過一日也好,便不再推辭。至少她功夫不差,比柳子歌未隨鶴蓉習武前高出不少,這一年又有所進步,光體格便健壯了好幾分,搭把手不成問題,再差也不會拖後腿。
至於此後,要去何處尋覓墨姑與羅貝,柳子歌已有計劃。摩雲門青衣在上游至附近皆未有所得,只撿了條劍柄飾帶,證明人尚在更下游。既然如此,此地已不必尋覓,他打算順流而下,繼續打聽。此外,他推斷附近有摩雲門落腳點,若把守不嚴,探探也無妨。
聽弟弟講述計劃,柳子媚提議去鄰近的瓦台村查探一番。幾日前,她在鄰村見不少青衣出沒,況且周文與同夥也自那頭而來,若當真有較大的落腳點,必在瓦台村。
話說起近幾月里,摩雲門忽然出現鄰村近縣,鬧得民生載道,怨聲四起。縱然官府坐視不管,可民間有不少人慾除之而後快。此事原本與嵩山派無關,可柳子媚搜尋弟弟時,總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結果與青衣結下了不少梁子。若非有要事在身,柳子媚早已將之一網打盡。如今尋得弟弟,柳子媚無所顧忌,正好為民除害。
為免被青衣認出,柳家姐弟頭戴斗笠面紗,暫存鶴蓉屍匣,低調行事。
說巧不巧,姐弟前腳剛踏入村口,一匹駿馬擦身疾馳而過。柳子歌匆忙中望了一眼,騎馬人頗為眼熟。怎料那廝當即調轉馬頭,停在姐弟面前,大罵:「莫非不長眼啊?撞傷我的駿馬,你二人拿命賠!」
一見此人囂張面貌,正是周文無疑。
姐弟不由得對望一眼,壓低帽檐,以免叫周文認出。周文此行定是回落腳點,假使一路暗隨,興許能挖出摩雲門在此地的老巢。
「夥計,沏碗茶,渴死我了。」周文下馬,方栓好馬匹,便急急進入一間茶棚。
見一旁有棟新築的院落,柳家姐妹分工探查。姐姐柳子媚負責繼續盯梢周文,而弟弟柳子歌則入院搜尋。可弟弟搜尋一番未果,所見住戶不過是普通農家,到處是沾滿黃泥的農具,不見兵器。
「如何?」弟弟一回身旁,柳子媚便問,「可有青衣?」
「不,不過是間普通農舍。周文應當只是偶然路過。」
「這窩囊蟲,真磨唧。」
「好在農舍里有餘下的石灰粉,我已撒在他馬腿上了。待他騎馬去,便會留下蹤跡。」柳子歌竊竊望了眼周文,確認未被發現後,將姐姐拉到一旁,「這廝一肚子壞水,昨日我一路跟蹤,不巧被他發現,吃了些苦頭。以防被他察覺,我們這一路跟得遠些,屆時順石灰印走。」
周文要了碟滷牛肉,吃飽喝足,抄起傢伙便走。小二要錢,他一劍架在人脖子上。遇上連官府也不敢招惹的摩雲門青衣,小二隻嘆自己倒了血霉,不敢糾纏。見小二好欺負,周文一腳正中其中門。小二飛出一步遠,仰面朝天落地,將身下的木桌砸了個稀碎。
「駕!」
駿馬揚長而去。
望著周文消失在路盡頭,小二踉踉蹌蹌起身,抹著嘴角的血,憤恨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有朝一日,我定要叫你加倍奉還!」
「看把他能耐的。阿歌,瞧瞧這小二雄心壯志,比你有野心多了。」柳子媚瞪著弟弟,語帶埋怨,「既然你功夫已成,為何不早些回嵩山?少說能混個首座噹噹。」
「我一身功夫皆是隱靈教的,讓我回嵩山,如何服眾?」柳子歌無奈嘆一口氣,「況且,我何嘗不想回嵩山,奈何恩人託付遺願,我必要盡力完成。」
「哎……我這當姐姐的,何時能當上首座夫人啊?」
柳子媚長吁短嘆,可轉念一想,似乎說錯了什麼。弟弟一時啞然,瞪回她一眼,叫她莫再胡言亂語,說話過過腦子。
馬蹄聲漸行漸弱,土道留下幾道馬蹄狀白印。
柳子歌靜靜凝望遠空。
以防不測,柳家姐妹趁早抽出兵器,順印記而往。柳子媚所使的是母親顧迎霜曾用的名劍耀霞,此劍由父親柳百鍊所鑄,通體金色霞紋,刻「傾城難求」四字,柔可繞指,剛可穿岩,乃百年難得一見的絕品,亦是兩人相愛的見證。顧迎霜退居二線後,此劍傳至柳子媚手中,成為柳子媚行走江湖的一大倚仗。
劍乃絕世劍,人乃非凡人。
馬蹄白印指向一條蜿蜒的山道,姐弟二人從未來過此地,不免多留了幾個心眼。二人均非膽小鼠輩,儘管前路莫測,可為了探明青衣動向,上山乃唯一選擇。
行至半山腰,腳邊徐徐升起白霧。山勢越高,白霧越甚,越發渾濁,透著一股爛雞蛋似的刺鼻惡臭。柳子媚不免奇怪,摩雲門為何在環境如此險惡的山上聚集?
環山輾轉數圈,前頭的山路竟穿過一道裂谷,蜿蜒指向山腰另一側。山霧已然蔓延至胸口高低,若不揮散濃霧,壓根認不清地上的馬蹄白印。
正當姐弟二人犯難時,前方山霧竟勾勒出一座高樓的輪廓。柳子歌忙牽起姐姐的手,穿過山霧,一睹高樓全貌。
樓有五層,臨山壁而立,半座嵌在山壁中。樓外無人把守。樓前匾額刻有「覓仙閣」三字,下伴異族文字,刻印不久,應當是新的。覓仙閣前一座牌坊,書「眾星捧月」。
望著小數十丈高的樓閣,柳子媚不禁詫異:「五層高樓,竟在這無人問津的荒山中?」
「山霧多半是摩雲門掩人耳目的伎倆。」柳子歌上前,摸索窗戶,卻發現一整層窗戶關得嚴嚴實實,若不破壞,毫無趁虛而入的可能。無奈之下,柳子歌先戳破窗戶紙,小心窺伺其中。
「見到什麼了?」
「青衣。」柳子歌拉緊姐姐,手心滿是汗,「一層分了好幾間,光我所見到的,便有不下十餘人。」
「馬房呢?」柳子媚又問,「周文來時騎了馬,馬房多半建在一層。我想,馬房應當不會有人看守。」
「那還不如找找茅廁。」柳子歌忽然一蹙眉,「奇怪,他們把茅廁也建在樓里麼?」
姐弟一合計,正門突入絕非上策。若一層有無人看管的房間,倒可以一試。沒成想,當真就被柳子媚找見了馬房,裡頭除馬頭外無一人。她一劍劃斷窗梢,推開窗戶,動靜並不似想像中那麼大。
「阿歌,我解決馬頭,你探探外頭狀況。」
說罷,柳子媚形如一陣風,須臾間侵入窗縫,還未等馬頭回身查看動靜,她便已站在了身後。
「粗心大意可是十分要命的。」柳子媚語細如絲,卻將馬頭嚇得不輕。不等馬頭叫喚,柳子歌掌刀劈其脖頸,打塌咽喉。馬頭一時呼吸不得,當即昏死過去。
柳子歌緊隨其後,大步穿過馬房,著手探查門外的動靜。姐姐尚未辦完事,他卻兜兜轉轉先一步折回了馬房,道:「馬房外是條長走廊,走廊盡頭接著大廳,有十餘名青衣把守,可樓梯也在大廳。」
「這可麻煩了。」柳子媚剛好將馬頭五花大綁,正脫下他的襪子,堵住他的嘴,「我們必須同那群青衣較量一番不可。」
「我們本就是來教訓這群目無王法的畜生的,如今早一步交手罷了。」柳子歌取來幾塊碎石,在地上擺出青衣分布,「阿媚,我們分而治之,儘量不打草驚蛇。假使招惹了其他樓層的青衣,那才是實打實的麻煩。」
柳子歌將六七枚碎石推向姐姐,自己則留下另一半。
「不錯。」柳子媚撿起一顆石子,「恰好小牛試刀。」
……
「師兄,我們駐守此地有百餘日了,究竟緣何?」一名青衣倒了一疊熱酒,大口飲盡,「此地甚是無趣,連個像樣的女子都找不到,也不知何日能離開。」
「我看你是皮癢了。」搭話的青衣是個姿色不錯的女子,她一把掐住好色青衣的脖頸,「我怎覺得你話裡有話呢?」
一名魁梧青衣插在女青衣與好色青衣間,勸女青衣,「別與他一般計較,嘴臭慣了他。不過,他有一事說的不錯,也不知我們駐守的是何物,與其他師兄弟搜尋的那兩名女子有何關係。」
「哼,我一身武藝,卻要困在此地。娘的,要我與鼠輩,與女子為伍。」好色青衣才飲下兩碟酒,便醉得滿面酒氣,嚷嚷著將碗碟砸碎,「我要仰天大笑,嗝,出門去!我,呃……我不要做,嗝,縮頭烏龜!」
女青衣當即賞了好色青衣一巴掌,呵斥道:「真夠窩囊的,大白天醉酒。也不知師傅為何還不將這廢物逐出師門。」
「呵呵……小娘子,手無縛雞之力,敢頂撞我,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好色青衣一把扯開自己衣領,肆無忌憚的袒露軀幹。他拍著佝僂的胸脯,大呼:「男子漢,當如我這般……你,小娘子,不行!」
「我有何不行?若連你都能將我看遍,我當真白學了十幾年武藝了!」女青衣向來自視甚高,被好色青衣一番羞辱,激得火冒三丈,竟扯開自己的衣襟,光起膀子,非要與好色青衣一決雌雄。有一說一,這女青衣不僅僅容貌不錯,身姿亦屬不俗,豐臀肥乳,前凸後翹,八塊腹肌挺拔如甲冑。
「嗖——」
怪異之事忽起,女青衣尚未出手,好色青衣忽然腦袋飆血,倒向一側,當場斃命。女青衣一怔,看清地上多了顆染血的石子。一回頭,身後竟屍橫遍野,同門無一倖免,不是慘遭斬首,便是被人開膛破肚。
「有人……」女青衣喊聲未出口,脖頸陣風拂過,叫她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響。
究竟是何人?為何未聽見半點聲響?女青衣一手抓緊長劍,一手捂住脖頸,緊張得直冒汗,一身玉肌被汗汁洗禮得晶瑩剔透。她四處張望,卻因過於慌忙而未發現敵人逼近。待她回過神,早為時已晚,被人一劍刺穿肚臍眼子。
「呃……」
女青衣眼冒金星,瀕死痙攣爬遍赤裸的玉肉。
「我敬你是女中豪傑——被割開了喉嚨,竟還想要我的命。」言語來自另一位貌美女子,比女青衣更美貌,也比她更高挑健碩,仿佛落入凡塵的仙女,叫人自慚形穢。女青衣放棄自己的脖頸與長劍,兩手扣住對方刺來的劍,欲與之角力。
「阿媚,你作甚呢?給她個痛快吧。」
「不,莫非你感受不到她的不屈鬥志嗎?」柳子媚雙臂肌肉暴起,向女青衣逼近一步,「眼前這女子值得敬佩,若我不以純粹的力量戰勝她,而是一劍斬斷她的脖頸,便是對她的侮辱。」
女青衣欲哭無淚,她察覺到自己只是區區蚍蜉,而眼前女子卻是棵堅不可摧的參天大樹。任女青衣如何死命反抗,如何咬牙切齒,在對方眼中亦不過是一片落葉,雖未落地,卻早已死透。
「噗——」
駭人響屁無法抑制的自女青衣夾緊的臀肉間噴出。
苦練十餘年武藝,最終橫死江湖,是諸多天資平平的習武者最終的歸宿。
長劍耀霞徐徐向上,女青衣厚實的肌肉淪為了白嫩的豆腐,被利刃輕易割開。她親眼見到自己滿肚肥腸流到肚皮外,黃的、紅的、黑的、紫的,層層交疊,有道不清的薄膜,有說不明的管道,統統發出如大糞一般刺鼻的惡臭。
莫要再尊敬我了,快給我個痛快——倘若女青衣尚能言語,她一定如此乞求。
「呲啦——」
耀霞轉而下劈,將女青衣小腹一分為二。方才流淌的滿腹臟器,如今黏糊糊一股腦的滾落在地,骯髒的漫開。女青衣體力不住,兩腿酥軟,跪在柳子媚跟前。
「終究是我略勝一籌。」柳子媚提起女青衣長辮,將劍刃抵在她的脖頸。
儘管腹腔大開,臟器盡失,徒留一副空蕩蕩的腱子肉,已絕無生還可能,女青衣卻仍做著苟且偷生的白日夢。
「走好。」
劍刃穿過纖長的脖頸,帶出一片鮮血。
糟糕,莫非要被斬首了?——女青衣仍未發現自己已身首異處,欲伸手拉扯柳子媚的裙擺。
不……我不想死……求饒吧,也許能放過我一命……
方才怎麼回事?……我的手好麻……為何手腳動彈不得……
好累……還不能睡……
莫非……我要……淪為屍體了……不要……苦練十餘年……不能斷送此地……
柳子媚將女青衣的頭顱擺在桌案上,前置一副空碗碟,為女青衣灑滿熱酒。女青衣眼中最後的光芒落在自己的殘軀上。她親眼望見赤裸的軀幹仍跪在原地,脖頸上光禿禿一片,死狀悽慘無比。
原來……我……已然……
「啪!——」
女青衣魁梧的殘軀轟然倒地,如高樓傾塌,震出一聲沉默的肉響。在她身下,五顏六色的污物逐漸漫開。
柳家姐弟轉身而去,登上覓仙閣二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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