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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總覺得訓練員在勾引她 (16-18)(逆推)作者:縩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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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2:31: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縩嘰
16、艷紅夕陽下人夫前訓練員被少女馬娘強暴了
這所中學裡的夕陽總是那麼艷紅。
他是一名國語課老師,也同時身兼班主任。從業三年,在這條職業道路上還只能算是新人。但要說此前完全沒有從業經驗倒也不至於,他的前一份工作——賽馬娘訓練員也能算是一種較為特殊的教師類別。
三年前的那次跨越太大且太過突兀,但總算還是邁出來了。身為頂尖賽馬娘學府特雷森中履歷不錯的一名訓練員,他選擇在職業生涯上升期辭職轉行,其原因只有一個。
他結婚了,他要和一位普普通通卻溫柔堅強的女子組建一個美好的家庭,他要和這個沒有尾巴的女子生下沒有馬耳的孩子,幸福平穩地攜手到老。
春日與秋夜交替,盛夏與寒冬更迭。三年的流逝讓那期待中的未來越來越接近現實。三年,如果是在特雷森中,那就又是一位學員繽紛的比賽生涯。不過那些都已經與他再無關係了,如今他已經不用再看著少女們腳下揚起的塵埃與撕裂的草皮,不用再將少女們遠比自己強大的身軀當作脆弱的玻璃品一樣去珍視保護。
他如今已經是一名正經的國中教師,是一位可靠的丈夫,這是他付出許多努力才得來的結果。
何必還要忌憚過去呢。
……
他本想打個圈模稜兩可地將這回答判作正確,但是思忖過後發現殘酷而絕對的參考答案並不賦予他在批改作業上施展溫良的權力,於是筆尖點著紙面結束許久的凝滯,往右下一划,再往上一提。很遺憾,儘管這幾條規整筆直的橫線上寫著他相當欣賞的理解,現實卻脅迫他做出違心的判決。這一題答錯了。
國語是如此千變萬化,一千個人可能有不止一千個哈姆雷特,可是國語科目卻能做到讓一題只有一個答案,這樣看來在某種層面上來講,命題之人比莎士比亞還要高明得多。
往外望去,已是黃昏,光線暗到手下筆墨認不出是紅是黑。他今日分明在電話中答應了妻子要早點回家,妻子說有什麼重要的好事需要面對面親口告知他。然而他一貫有在辦公室里批改完習題後再歸家的習慣,早些回去的承諾竟是在此刻才回想起來。不能再耽擱了,如果連這點事都要妻子操心,那他還有什麼擔當可言。
他正想收拾好辦公包立刻去趕電車,卻意外地發現教材不在身邊。今天他上了最後一節課,所以大概是落在教室里了。書里有些內容他想帶回家再說看看,所以還是回教室一趟找找比較好。
明明已經是這個點了,學校里到處都不見人影,校外人影也變得稀疏,他的班級卻沒有鎖上教室門。他本以為這是值日生臨走時疏忽了,推開門卻發現,裡面並不是空無一人。
那人矗立在窗前,舉到耳畔的一隻手輕輕握著窗簾。校服過膝的裙子遮不住雙腿頎長,五官標誌,栗色泛紅的長髮,斜撇的劉海下一雙碧眼望著窗外光景。太陽將今天最後一點光灑在她蒼白的肌膚上,那本就帶紅的長髮因此顯得更紅。
她叫吉斯通(キーストン),是個馬娘。
吉斯通同學出生於日本,但是父母都是愛爾蘭人。她在國中三年級才轉來這個中學,無論是在同學還是老師眼中,她都是集體中天生與眾不同的一員。最顯眼的一點就是那在馬娘學員中也過於出眾的田徑成績,她總能輕鬆能超出學院第二名十幾個馬身衝線。有這等實力與天賦的馬娘,早該被送進特雷森那樣專門的馬娘培訓學院才對,要知道這所普通國中幾乎只有奔跑才能低下的馬娘與普通人類就讀。
但是在他看來,在他這個對馬娘司空見慣的前訓練員看來,吉斯通同學在這一方面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馬娘本來就是這樣的,她們更會奔跑,她們更能舞蹈,她們……吉斯通同學的不凡在於別處,雖然就他觀察,吉斯通的奔跑才能確實是很高的。嗯,更適合在短途的比賽上發光發熱,適合從起點起就一股作氣直衝終點的大逃戰略,若是賽程太長的話耐力可能會不足,奔跑時小腿骨的負荷過重,有脫臼風險要注意保養。
糟糕,不知不覺間視線又跑到她的腳踝上了,真是的,他都已經三年不做訓練員了,如今作為一個非專業人士,有什麼資格光靠幾節體育課旁觀得來的結果對學生的未來妄加推斷。
吉斯通的不同在於別處。
「老師。」
吉斯通只管他一個人叫老師(先生)。
班級里除他之外還有六七位老師,但對別的幾位教職人員,吉斯通的稱呼只是在其姓氏後加個「さん」罷了。
吉斯通微微側過身來對著門口的他,手掌在解開紐扣後寬鬆的袖口包裹下只露出一半。
學校里有些人對此的理解是吉斯通同學並非日本家庭的女兒,對於禮儀稱呼之類的規矩了解不深,或許能和他們普通日本人交流都已經很不容易了。但他知道不是這樣的。
吉斯通的五指點在課桌的一本書上,那正是他遺落的教材。她的嘴角含著一抹笑,那是一種不該出現於國中三年級少女臉上的基於成熟理性與別樣感性交糅的妖冶。
作為吉斯通的國語老師兼班主任,他知道吉斯通熱愛文學 。
「謝謝,是你幫我保管了這本教材嗎?」
「不。」吉斯通搖頭,「是我在老師不注意的時候把它偷來了。這樣一來,我就一定能等到老師了。」
「為什麼?」他也差不多習慣了吉斯通的語出驚人。少女明明可以說是「拿」來了這本書,她卻主動將之定義為更加惡劣的偷竊行為。
當然,聰敏如她事先也知道,不論是用哪種說法,面前的教師都不會對她發火的。
「因為……」吉斯通回過頭去,那個方向是學校中央廣場的花壇,「我上課的時候就覺得,今天的夕陽時分,或許會美不勝收。」
他來到少女身邊,循著她的視線看去,花壇在精心栽培過後排列出整齊而明麗的圖景,本該是如此的,然而夕陽低垂,黃綠青藍紫都已經難辨,想來再過不久都要融為一團又一團漆黑。唯有幾株四散的雜花,在昏暗的夕陽下紅得有些惹眼。
「老師你也看到了吧,那些花。」
那鮮紅如血的花,花瓣倒披,花柱四射而指向澄空,單調的莖上不見陪襯的綠葉。雖然不受栽培者的歡迎,但並非名不見經傳的花種。
「學名石蒜,又名彼岸花,在日本被訛傳為曼珠沙華,有毒,常種在墳冢四周,是幽靈花死人花,可見於山石斷崖,得名天涯花天蓋花,在韓國叫相思花,花葉不相見,因此是不義之花。校長是個迷信的人,見到它就要親手除個乾淨,可是季節合適,每一場雨後又能竄出幾朵新的來,我老看到她在花壇前氣急敗壞地親手將它連根拔起。校長為什麼非要一次次摧殘它呢?它本身沒有錯,不過是帶點異樣的美,又很好生養罷了。」吉斯通按住了班主任正欲悄悄抽走教材的手,身子一傾,靠近了幾寸,碧眼慵懶而晶瑩,「既然它已經有過那麼多名字了,再新添一個也無妨吧?我正好想到一個合適的。」
「是什麼呢?」
「『老師』,如何?」那帶著顯著歐美特徵的雙唇輕啟。
「但願不是我自作多情,它和我有什麼關係嗎?」他對花朵沒有什麼研究,卻是知道一般情況下老師們不會喜歡在教師節收到死人之花的。
「我最喜歡老師了。」而她卻沒有回答,轉而說出了不明所以的話來。
「你也是我最喜歡的學生,吉斯通。」他並非不會應對,因為吉斯通不是第一次突然這樣告白。
「我最喜歡老師了哦,不管老師曾經被怎樣對待過,不管老師選擇怎樣過活。那個蘆毛的老女以入職條件為名褻瀆你也好,身為她好姐妹的媽媽拿你當出軌對象也罷,你總是那麼堅強,被摧殘多少回都能在第二天像個沒事人一樣神采奕奕地給我講夏目漱石和雨果。」
不論多麼努力地無視過去與逃避當下,殘酷的現實終究不會徹底放過他。
「老師居然把日子過得那麼心安理得,我實在是佩服呢。太太還蒙在鼓裡嗎?我猜已經多少察覺到了吧,自家的丈夫總是很晚才能回去,學校里總給老師一個資歷不深的年輕人安排太多工作。不過倒也正常,打從一開始老師就是不義的,結婚也好轉行也罷,全部都是為了逃開最喜歡的賽馬娘所做的妥協吧?你的眼裡從來就沒有葉子。」
哪怕只是活在美好幻象中的權利,這隻有一個答案的現實,也不會畫個圈給他通融過去。
「真遺憾,還是沒能逃掉呢。」
意圖抽出少女虎口的手,早在下決定前就被緊緊箍住了。
「因為我已經無可救藥地喜歡上老師了。」
「吉斯通……不要……」
「就算老師是有毒的,就算老師是不會只屬於我的。」
少女單手寬解衣物,而後在他再次張口的一瞬間以舌頭把下一句無意義的規勸堵在喉間。
「畢竟無論如何,老師都太美了。」
在快速墜落的艷紅夕陽下,石蒜花默默地綻放,少女在表達積壓太久的愛意,未過而立之年的男人無聲地哀嚎。
……
這是一個溫馨的小家。女主人獨自坐在沙發上,溫和的表情中帶點釋然,又帶點無奈。
丈夫大概是又被耽擱了,她差不多也該習慣了。她知道她所深愛的那人有著永遠無法卸下的重擔,那是在他上一份工作一開始就註定了的。
不過好在她並不孤單,她撫摸著肚皮,那裡面有一個新的值得她愛的生命。她要呵護自己的骨肉,斷然不能讓他們夫婦的不幸延續到下一代。
可惜,在她走後三年,在丈夫走後十八年,他們血肉的結晶還是成了魯鐸象徵的訓練員。
17、罪惡的身體不僅能耽誤升遷還能誕生都市傳說
她叫吉斯通。
現在是某個訓練員培訓基地的教導主任。
絕大多數情況下,她並不厭惡卑劣,也能坦然接受自己是卑劣之人的事實。畢竟正是這種卑劣,讓她能在那個夕陽的賽場上永遠失去競跑的雙腿後以另一種方式重啟人生。是這種卑劣讓她越過重重障礙獲得如今的職位——又一級通往更高位置的跳板。
卑劣於她而言是無害的,卑劣是她得心應手的工具,她會繼續無負罪感地將自己卑劣的天賦應用下去,本該如此的……如果不用時常回想起這份卑劣是如何把老師害死的話。
吉斯通固然不是謀害老師的直接兇手,但是在擅自占有老師的那天之後,老師便不再有往日的精氣神了,不會再同她講夏目漱石和雨果了,抱向他時,他都不再白費力氣推搡了,辦公室里的他變得像媽媽或者校長床上的他。一件又一件難以承受的事情接踵而來,曾經在特雷森的擔當馬娘前來責問他,他的事跡被曝光,老師很無辜,但與不止一位馬娘通姦卻是他無法用無辜反駁的事實。
「吉斯通以後想成為什麼樣的馬娘呢?」那時已經千瘡百孔的老師時隔許久向她開了口,這是吉斯通將石蒜冠以他的名字之後兩人第一次對話。
「老師喜歡競跑的賽馬娘吧?我會報考特雷森的。老師會期待嗎?」
老師提了提疲憊的嘴角,吉斯通從中讀出老師並沒有聽到滿意的回答。她也沒多想就伸出舌頭去觸那小小的弧度。為老師願意溝通而欣喜的她還不知道,這也是最後一次對話了。
在老師離世前的幾日,校內校外對他的流言蜚語傳得火熱,即便是在課堂中也滿是譴責之聲。平時如透明人一般穿過走廊的老師,生活不復往日的安寧。吉斯通覺得老師實在是堅強過頭了,直到在花壇當中親眼看見了不再呼吸的老師,才明白自己一直是一邊注視著他一邊對他視而不見。那正是石蒜不再開花的季節,花壇里失去了一種吸睛的色彩,但老師手腕流出的鮮紅將其取代。
師生們去包圍觀摩那曾為教師的屍首時,唯有她一如既往地走進了辦公室,好像這裡會有個誰等著她一樣。空蕩蕩的辦公桌上躺著一封遺書——一張隨手從筆記本里撕下的紙,用平時批改作業的紅筆寫著一貫端正的字。內容如下:
最近的日子裡我一直在想,究竟是為什麼會覺得難過呢?其實我並不在意別人的評價,而生活的不平穩我也並非第一次經歷,我的妻子現在又一次和我說她以前說過的話:只要活著,困難總會過去的。
但是究竟為什麼,我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難過呢?
答案是我喜歡吉斯通。
回想起來,大概有這樣的原委。我自從入職以來就一直與校長保持著不正當的關係,我花費大約兩年時間將這昧良心的行為習以為常。可是這時候校長聯絡了另一位女士,也就是吉斯通的母親,吉斯通同學正是在這時候入學的。在我覺得自己愈加不幸,對一切不抱希望的時候,我奇蹟般地發現了吉斯通身上的光輝。
安靜、聰穎、純凈,對美抱有熱烈的追求。見到吉斯通之後我告訴自己堅持是有意義的,語文教師的事業與班主任的身份不是我醜惡的遮羞布。就和我在吉斯通面前重複過多次的告白一樣,吉斯通是我最喜歡的學生,這並非謊言。
不過,也正是因此吧,擅自將錯誤的期待寄托在學生身上,期望破滅之後陷入更深的絕望,又怪得了誰呢?
說到底,終究還是我自己的錯。
如果當初不被自己難耐的慾望擺布,老師遇到再大的困難,也會為了她挺下來吧。假如那天夕陽下她藏好了自己的卑劣,不去賣弄那些秘密傷害這個竭力求生的可憐人,老師就不會失去美好的幻想吧?不,哪怕是在最後一次對話中說出更加經過思考的回答,而不是任由本能去侵犯他,老師也不會就這樣放棄一切吧。
她一直都愧疚著,一直都自責著,但是仍然卑劣地活著,可老師已經走了,她那如石蒜般頑強美麗帶著毒性的老師,永遠留在回憶的花壇當中。
吉斯通後來找了一些石蒜的種球栽入盆中,可是她不曉得如何照料,沒一顆種球成功發芽。
某日黃昏,培訓基地一日的課程已經全部結束,未來的賽馬娘訓練員們紛紛踏上歸途。吉斯通正和一位教師心不在焉地聊些有的沒的,雖然不出意外下個月她就該離開這裡升遷到別處,但是還要在職場裡維持基本的人際關係。
突然,身畔走過一個人影,眼角瞥見的景象讓她一時停止了思考。
「老……師……」她望著那道與某個女性依偎著走遠的身影顫抖著出聲。她當然知道老師已經永遠離開了,可是那和老師別無兩樣的面孔,完全一致的氣息,現實用這些編出的網將她死死罩住,她被一瞬間拖回十六年前的夕陽。
那之後,她的升遷推遲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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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說明,鄭重強調,熱忱無敵(アツムテキ)深夜蹲守在可疑招待所門口絕不是因為抱有什麼不健全的想法。她的思想十分純潔,她的動機和思想一樣純潔,沒錯,就算九成九的馬娘在這個季節來到牛郎店的目的是一致的,她也可以十分肯定地表示自己就是那百分之一的例外。
這是一次調查,不!也不能說是簡單的調查!是對都市傳說的調查!探索牛郎店,本質上是和探索廢棄工廠或凌晨特雷森一個性質的事情!
如她的名字,熱忱無敵對某些事物抱有堪稱無敵的熱忱,怪談、靈異、神秘……一切奇妙且刺激的事物都在她的涉獵範圍之內,她對此的熱情已經不下於自己賽馬娘的本分奔跑與唱跳。就在最近她還整理並傳播了學生會室尖嘯與廢棄工廠內審訊痕跡的全新怪談,可以說是該領域沖在第一線的資深工作者。
至於兩性的經驗?嗯……大概已經在影像資料中了解個大概了?怎麼了,這種程度才是正常JK的水平吧!就算是發情期,比平常更努力幾十幾百倍地自我滿足也是能解決的啦!敗給衝動去襲擊欽慕對象或者訓練員之類的的才是懦弱行徑!
言歸正傳,如今熱忱無敵蹲守在特雷森附近排行第一的牛郎店前,又能是在調查什麼樣的都市傳說呢?
是「隱藏頭牌」的傳說。
這家牛郎店裡的頭牌是夜舞,隨便瀏覽一下店家官方網站都能明白如今店裡最有能力讓客人擲金的正是這位臉龐貼在網頁最顯眼位置,有著永遠用不完精力的男子。然而,在夜舞牛郎之首看似無法撼動的情況下,坊間卻流傳著另一種說法:在同一家店裡有位比夜舞更能讓馬娘著迷的男性。
而見到這位神秘頭牌的條件也嚴苛偏門到詭異的程度——在最深的夜晚,最後一位普通人類女性(如果是馬娘就意味著今晚不能見到白等了)走出店門後,店長把門口「open」的掛牌翻成「close」之前的一瞬進到店裡,如此一來便可在已經關閉的店裡得到與這位神秘頭牌獨處的機會。
至於這位神秘頭牌為何在夜舞的光環之下做成了隱藏的頭牌,他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以及他究竟是誰,熱忱無敵目前還沒有調查到,這也是她此次親身前往體驗的理由,唯一理由!絕不是想改變自己從沒牽過異性手的歷史什麼的。
事實上,她昨日也來過,並等到了最後,可惜一位精神飽滿的顧客搖著馬尾出門後,店長便關門了,觸發條件沒能達成,白耗了一晚上盯門口的熱忱無敵只好自認倒霉。
於是今天她又一次在這霓虹燈閃爍的夜路上守候,邊盯著人流涌動的門口邊懷疑人生,尤其是在看到幾個即便戴了墨鏡她也能叫出名字的大明星時,她會情不自禁地把鴨舌帽帽檐往下按蓋住眼,仿佛她才是做亂紀事情被發現的那個。店裡照說應該水泄不通了,一位外派的西裝牛郎還殷勤地在街上搭訕拉客,在門口並排站的三個牛郎鞠躬「いらっしゃっ」表演了無數遍,在她看乏之後許久才終於收工,進店的人少了,但店裡還在滿足未走的顧客,遠沒到結束。
在這種等待與觀察中,熱忱無敵已經把這世界的合理性狠狠懷疑了一遍。牛郎店?正式點叫男公關服務店?分明就是倡館吧!什麼傳達幸福給女性啊?不就是一群倡夫扎堆給馬娘上嘛!這裡根本就是紅燈區的風俗店,無料案內所!而且沒怎麼見女性挽著牛郎去賓館,看來是店裡就有房間!太下流了!太醜惡了!熱忱無敵從沒想過光是盯著淫窟的洞口就要受到勝於以往任何探險的刺激。
先不論熱忱無敵有這樣激烈反應是否因為她是個情竇初開的發情期處女馬娘。至今還要為牛郎出賣肉體一事而震驚,只能說是年輕的她尚未認識到這個世界的現實。
正是她們自己,馬娘的存在。身體能力的差距如鴻溝斷絕了男人掌握權力的念想。自古以來的基因差距讓男性度過幾千年的被壓迫歲月。馬娘去征戰,去權力的中心勾心鬥角,而絕大部分男性留守家中相妻教子、穿針引線,男性成為服務者,成為價值被馬娘定義的群體,那麼其中部分淪為生殖工具,也都是見怪不怪常有的事情了。即便是在提倡平等的今天,男性依然更多從事非體力的勞動,如老師、學者、訓練員(這個有待商榷)。運動項目會分賽馬娘,男性與普通女性,顯然後兩者的參賽積極性不是很高,畢竟當一個人在100米短跑上突破極限挺進十秒之後,也就是平均十米每秒的好成績之後,卻發現隨便一位馬娘都能以更快的平均速度衝過三千米,再堅強的男性都會在差距面前感到絕望的。
熱忱無敵不明白這些,她只是嫉惡如仇地盯著眼前的一切,盯著一看就很有資產的馬娘挎著某種名牌但實在土得掉渣的包出來,盯著醉醺醺的馬娘靠同伴和其最中意牛郎攙扶出來,盯著她已經幻滅的號稱絕不戀愛的偶像馬娘出來前還同牛郎索了個吻……世風日下!真是世風日下!
至少目前仍是處女的熱忱無敵,在某種層面上確實有批判她人的立場。
不過除強烈的批判性,強烈到化為目光嚇到好幾名歸去馬娘的批判性之外,隨著夜愈加深入,熱忱無敵還有些失落,她沒忘記自己是為了試驗都市傳說而來。昨天她就發現了,來此的顧客,馬娘的比例遠高於普通人類,也就是說要達成都市傳說嚴苛觸發條件比預想中更加困難。隨著店裡走出顧客的頻率越來越低,她都幾乎做好了和昨日一樣無功而返的準備。
比深夜更深的深夜,在時隔許久後,一位顧客走出店門,臉上帶著溫柔的笑,這便可能是最後一位客人了,熱忱無敵忙望去。頭上,沒有馬耳,裙子後面,沒有尾巴!
她又見一位疑似是店主的牛郎跟著出來,已經碰到店門上的掛牌。
熱忱無敵在千鈞一髮之際衝進店裡。
「……尊貴的客人,我們已經要打烊了。」男人很溫和地開口,帶著一種強撐的精神氣,「但是,看您的樣子並不是沒有準備……果然不該放任的,居然已經流傳成慣用招式了麼……」
面對著小聲碎碎念的男人,熱忱無敵沒有任何反應,事實上第一次踏足這種地方的她,即進入了有別於日常的異界,哪怕是已經幾乎沒人,大腦也已經在一瞬間宕機了。
「如您所見,我們的店員幾乎走光了,沒有指名的空間了。但若您需要最後一位能陪伴您的人,他正在沙發上等您呢。」
大腦空白的熱忱無敵循著男人指出的方向往里看去。
「倒是苦了薄荷。」心裡這麼想著,疲憊至極的店長關上了已對深夜表示「close」的門。
營業時光線也不明亮的店裡,在人走後變得更暗了。若非店長走前說她想找的人就在沙發上,熱忱無敵大概已經萌生退意。
於是她順著店裡唯一且微弱的光源找去,那唯一一盞燈下的沙發上分明空無一人。
不過,店裡卻響著「咔嗒咔嗒」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黑暗中走出一道人影,簡單的純白襯衫解開兩顆紐扣,簡單的黑長褲,簡單的髮型劉海恰好沒有蓋住雙眼,如此簡單的一名男子必然不可能給誰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遠遠看去他與一般服務生實在沒有太大差別。扣好紐扣端上放兩杯水的盤子會更適合他,熱忱無敵有些失禮地想。這真的會是傳說中的頭牌嗎?亦或是她會錯了意,店長沒有別的意思,這單純只是一位恰好留到最後的普通牛郎而已?都市傳說本就沒有百分百的可信度,已是老手的她完全能接受。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男子真的把紐扣扣好,再理了理衣領。難道說他剛才沒有讓春光乍泄的意思,只是衣服脫到一半?如果是下班換衣服的話倒也說得通。
只是這麼一來,熱忱無敵對見證傳說徹底沒有指望了。
「這位客人。」聲音聽起來相當年輕,「需要我作陪嗎?」
就是單純的詢問,句子內容也好語氣也好。這種話作為開場白是相當不高明的,牛郎應該以更加自信,更有推銷性的言語招攬顧客,而非給女性以二選一的空間。牛郎不的工作不光是出賣肉體,他們還需要高超的話術與情商來滿足女性的精神需要……此前熱忱無敵在視頻網站上查的攻略是這樣說的。眼前的這位可能不僅不是頭牌,水準在店裡還很一般。
熱忱無敵真的很失望,按照以往探險的經驗,確認沒有收穫,她現在應該轉身離開了。可她卻沒有這麼做,而是點了點頭,走到沙發旁坐下。
她在探索奇異的領域中固然是老手,但到牛郎店裡,就是身心無法協調連說個不字都不會的新人。
「那麼,感謝您同意讓薄荷作陪。」
等等,薄荷?
這個稱呼,熱忱無敵在搜索隱藏頭牌的傳說時在相關內容里看到過。那是個小有名氣的馬娘博主拍的挑戰視頻,雖然只看過標題但她還留有印象——《藏起耳朵與尾巴就能泡到不招待馬娘的牛郎嗎》。一個承載幾乎整個特雷森發情期壓力的男公關會所里,卻有一名原則上只招待非馬娘女性的牛郎,這本身也能納入都市傳說里了,熱忱無敵是礙於本身的馬娘身份才暫時沒有進一步了解。
一個店裡,應該不會有兩個牛郎重名的吧?
「你、你不是不招待馬娘嗎?」結巴了,在牛郎店裡說出的第一句話,因為緊張而結巴了。
「嗯,一般是不會的。但是所有朋友都走了,現在只有我留下來關燈和打掃衛生,我們有體貼所有客人的原則,只要是來到的客人都一定要接待的,所以像現在這樣,也有過幾回吧。」牛郎如實交代了不帶一點趣味的事實,在熱忱無敵身旁落座。
在他入座的一剎,垂頭逃避著什麼的熱忱無敵發現他五官比想像中要好看幾分,她能感受到幾許或許是常伴男人左右的悲傷,只是很淡很淡,他臉上並不帶哀愁的表情,普遍在別的牛郎身上看到的疲憊也沒能發現。
熱忱無敵聞到他身上噴的薄荷風味香水,其中混雜著別的女性的香水味,這是薄荷已經忙碌一夜的證明。除此之外,除此之外還有某種說不清的香甜氣味,一種富有吸引力的奇妙香甜……
正是這種難以解釋的香甜讓熱忱無敵忘記了自己身為新手的膽顫,抬起頭來去看這位普通又古怪的薄荷。而薄荷一直注視著她,於是四目相對。
少女愣住了。那墨色雙瞳在進入視野的一瞬間奪走她所有的注意力,讓她不再評價五官標緻與否,不再辨認香甜的來源,無視逐漸加速的心跳,甚至忘記了探索都市傳說的目的。
周圍的一切暈開了一層淡淡的墨色,讓男性身上純白的襯衫不那麼白,也讓漆黑的髮絲不那麼黑,她眼中名為薄荷的牛郎身影變得虛幻,近在咫尺,卻像摸不著碰不到的一幅水中倒影,沒有重量,伸手去觸可能就要被拂散。
她真的伸出手去,只為了確認眼前的人是否真實,熱忱無敵的好奇心驅使她這樣做。
「您的手很溫暖。」薄荷舉起手,輕捂她的手背。
熱忱無敵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手放在男人的臉上。他的臉龐細膩而柔軟,自己還順理成章地揉了揉。
以及,或許是人生第一次,她的手與異性大面積接觸了。牛郎的手稍顯冰涼,溫度鮮明的差異讓觸感更加深刻。
「哇啊!」反射弧長得太不合理,她不合時宜的驚呼看來把對方也嚇了一跳。
太詭異了,前一刻還那麼普通的男人,一個對視間怎麼會令她突然失神的了!以及……以及這個牛郎在她的眼中怎麼會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
看起來更漂亮的五官,親手體驗過的美好肌膚,色澤寡淡的唇……她首先聯想到了「嬌柔」二字,這通常用來形容一些馬娘。他竟然比天生麗質的馬娘還好看。
在一聲驚呼之後店裡就不再有人說話,「close」門內僅剩的兩人不被任何彼此以外的要素影響,營造出開店時絕不可能有的靜謐氛圍。
靜謐之中卻可以聽見咚咚的聲響,嘈雜未經過耳膜而直接於血液中流淌,原來是她的心跳。呼吸也變得能被意識到,現在吸氣會太明顯嗎?現在呼氣會讓肩膀下沉嗎?反覆告誡自己要平靜下來,思緒卻隨著呼吸一起紊亂。
「您討厭這樣嗎?」
「哈?」
「您討厭我觸碰您對嗎?」
這絕不是欲擒故縱的把戲,熱忱無敵從他的話中聽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愧疚與謙卑,其中還夾雜著願受懲罰的意思。
「不是那麼回事……」
「您才是被招待的客人,不用照顧我的情緒。」
「我真的沒有那種想法啦!」
「但是,您很不自在吧?我會讓您覺得不舒服的。」
加快的心跳,紊亂的呼吸,看來全被感覺到了。
薄荷向她欠身說句失禮了,之後便要離開,他居然真的沒有一點留意,也不在乎客人會否因此表示憤怒。在他看來,客人本身的舒坦好像比自己的收入重要得多。
「等等!」熱忱無敵趕忙起身揪住他襯衫的袖子,急忙之中用了不小的力氣一拽。
過大的力量差距讓薄荷在這一拉中失去重心,整個身子撲倒向拉力的來源。
男人就這樣撞進少女懷中。
兩具身軀意外貼緊,熱忱無敵感受到確實存在卻虛幻飄渺的一個生命正與自己相擁,她的一隻手正按在平靜起伏的小腹上,另一隻手指尖隔著皮膚點在脖頸一條動脈上,胸膛接住了一次次呼吸循環,口鼻正懸在烏黑柔順的髮絲之上,那股芳香更加甜膩。
而後她看見薄荷抬起頭,因她忘記放手,沒能離開的牛郎在胸中掙扎了好一會兒。她見那張精緻的臉上只是疑惑,如此簡單又單純,卻偏偏帶有一種天然的魅惑。
那嬌柔的雙唇剛剛分開欲要說些什麼,熱忱無敵便已經忘我地將腦袋下沉。
與這貨真價實的傳說本尊一同對自我最深處進行了人生第一次探索。
18、Penultimate
八重無敵有一個麻煩的妹妹。這個妹妹從小貪玩成性,喜歡做些上山下河找洞窟的事,為了捉蟲捕魚她犧牲了大量練功時間,於是父母就把金剛八重流傳承的壓力全給到自己一個人身上。好在練功於她本就是必要,她沒什麼怨言。
長大後這個妹妹不光不收斂,還更沒正經了。不滿足於現階段的探險,她把精力放在了更詭異的事物上,任何她能接觸到的都市傳說她都想親身嘗試,什麼也嚇不到她,倒不如說越嚇人的就越吸引她。她們都入學特雷森,校方又草草讓她們姐妹住進同一寢室,從此,這個妹妹又帶給她更多麻煩。
妹妹常常無視宿舍宵禁,沒有任何徵兆就在外待到深夜,甚至凌晨,甚至第二天日上三竿。還很沒負擔地隨便發條簡訊叫大姐幫她瞞著,後來連簡訊也不發了,反正都是要她的大姐兼室友幫她瞞著。
八重無敵早就習以為常了,熱忱無敵啪地一下推開門,帶著陽光與永不見底的精力進門打招呼。
「嘿嘿,早~上好,姐姐……」
唔,有點不對,八重無敵的妹妹熱忱無敵說話是這樣軟綿綿的嗎?
還在晨練,正劈著手刀的八重無敵回過頭去,才發現妹妹臉上泛著兩抹未曾見過的潮紅。
「你……遇到什麼事了嗎?」那潮紅並非完全陌生,她在鏡子裡就見過類似的顏色,而在妹妹遇到的事不知是好是壞的情況下,她希望自己的判斷不要正確。
「嗯哼哼。」熱忱無敵不直接回答,她在室里跺兩步到床前,然後仰面躺下,「唉,算了,說出來姐姐也不會懂,反正你就是個只懂得金剛八重垣流的練功狂嘛。」
「別賣關子,老實交代!」以往還好說,但這次八重無敵不得不關心她妹妹了。
「嗯……這個嘛。你可別被嚇到,你妹妹我啊,已經不是處……咦!」
「你已經不是處女了!???」熱忱無敵平常總是嚷嚷著「止水」境界的姐姐現在涌著驚濤駭浪向她襲來,捏著她的肩膀將躺著的她掰起來。
「是……是……」倒也不是完全沒想過姐姐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熱忱無敵還是被嚇到了,木木地點點頭。
「啊啊啊啊啊怎麼辦啊……怎麼跟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交代啊……還有你到底是和誰啊……等等……你昨天說要和前天一樣去看牛郎店?」
「是……」
「荒……荒唐……簡直荒唐!你怎麼可以和一個牛郎!再怎麼說第一次也不能和牛郎……你有沒有想過,區區牛郎是不能在金剛八重垣流的手裡倖存的呀!」
「煩死了,姐姐你又能懂什麼啊。」久違的被一通數落,熱忱無敵沒了回味之前美好的心情,她頗為不悅地將姐姐那有力的手推開,「你又沒戀愛過而且肯定還是個處女,你有什麼資格指教先一步出道賽的我呀。」
「才……才不是嘞。我可是談過戀愛的哦。你姐姐我早就出道了。」八重無敵被這樣子反駁,氣勢便弱了些許。
她見妹妹看著自己的眼裡充滿質疑。
「是真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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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無敵自小就有一股天生相伴的烈火,這烈火給她帶來馬娘中也屬獨有的強大,卻也令她狂暴而常常難以控制自我。儘管以練習金剛八重垣流對這火焰加以抑制,她卻能明白這烈火在自己生命結束之前不會熄滅。她所能做的,大概只是常常抑制,並尋找契機偶爾釋放積攢太多的灼熱。
在少女不過十幾年的人生中,她也換過許多種泄火的方法,其中有這麼一段日子是最特別的。她正值初三,當時鄰近的學校里賽馬娘學生拉幫結派行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猖獗。她將不良馬娘們以多欺少霸凌弱者的行為看在眼裡,厭在心裡,金剛八重垣流的教誨告訴她這正是出手的時候。而更在她將這想法透露給妹妹熱忱無敵之後,她收穫了活寶的支持與其專門為她設計的一套行頭——白色大風衣後面繪著幾個毛筆寫的鮮紅大字,黑色牛仔褲與長靴將雙腿修得凌厲。熱忱無敵說姐姐既然要與不良作戰那就不能在氣勢上低人一籌,一定要讓人一眼就看出姐姐的強,我們金剛八重垣流的無敵橫強。
若她在別的時候也把家傳武學稱作「我們金剛八重垣流」該多好。雖知道熱愛煽風點火的好妹妹行為只是純粹出於尋求刺激,八重無敵還是接受了這套讓自己看著像一位不良大頭目的行頭。正好區分開平時的形象,為了保持平時「止水」的境界,她有必要以烈火的形態發泄。
從此,這位年輕的俠客開始了她的戰鬥。金剛八重垣流的確讓她無敵於馬娘的武鬥,別說國中生中無人是她的對手,恐怕在高中能夠與白色金剛過招的也不過同樣經過嚴苛修煉的寥寥幾人。用拳去轟敵人的腹,用腿去踢惡黨的骨,這無疑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泄火方式。她持續著這種懲惡揚善又能滿足自我的行為,直到那一天,事情在祖父面前敗露。
她和妹妹一起跪坐在祖父面前接受訓導,祖父說她以烈火傷害他人只會讓火燒得更旺,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她會再也不能遏制自己的暴戾,要她好自為之。
祖父是開明的師父,他只讓八重無敵自己去想辦法解決而沒有採取任何強制的措施。八重無敵一直尊敬自己的祖父,儘管身為馬娘,她在打鬥上早已把僅僅為人類的祖父超越了。
於是那天放學後,換上了白風衣的她只是獨自一人漫步思考著,真的要不再出手麼,那金剛八重垣流又該如何容下眼中的邪惡,她又該如何抑制這被發情期的風吹得更加旺盛的烈火。
低頭苦思冥想的她,撞上的是一個同年男生。男生周圍圍著十幾號馬娘,她們似乎覺得自己的禁臠被碰了。
平時這些雜碎怎會是金剛八重流的一合之敵,然而她一開始還猶豫著要不要出手,被包圍了也是在猶豫,因此多挨了揍,其中有幾記重的,導致了她最後的昏迷。
而昏迷就導致了她被帶到陌生的地方,讓她清醒以後的第一瞬間把將她當作恩人的男生當作威脅按到身下。
然後盯著他的眼睛,嗅著他香甜的氣味,不知怎麼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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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絕大多數的朋友,對處女馬娘是沒有正面評價的。夜舞在更衣室里閒聊時說笑過,若要列個賽馬娘下手沒分寸排行榜的話,發情期處女大概只在丈夫剛剛出軌的更年期之後。這個比喻出口前本該是個讓氛圍輕鬆的玩笑話,可說完後我們話術第一的頭牌自己也笑不出來了。
然而薄荷又是這個例外,相信大家也能明白,這號人物對馬娘是從來無所謂正面與負面評價的。可是他與處女馬娘結合時仍會有負面的情緒滋生,這情緒當然不是針對馬娘的,而是將矛頭捅向自己的。珍貴的初體驗為什麼要找上他這樣骯髒的人?重要的第一次為什麼要這樣輕賤地給他玷污?三女神為何沒能保佑她們遠離自己這個噁心的東西。
負罪感與自責感讓他甘願接受懲罰,懲罰可以是剛剛不再是處女的馬娘不收斂氣力的一切動作,那些讓他滿身淤青與裂口的動作。再怎麼痛他也不會出聲的,疼痛在不以叫喊宣洩的情況下會更痛,這樣一來即便是逐漸對疼痛麻木的他也能受到足夠份量的痛苦。
今夜的客人力量比別的馬娘還要強些,但是遠沒到他的承受極限。說起來,為何她的動作會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發力方式以及呼吸的節奏,跟記憶中某種不可磨滅的刻印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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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生院葵在培訓基地里第一次邂逅初戀對象時,他已經在校內備受關注了。
說是初戀大概有失偏頗,因為單戀是否能算作戀愛至今都存在爭議。圍繞著他的女生那麼多,其中還有很多位馬娘,而身為一個始終畏縮不前的膽小鬼,桐生院葵其實只希望他的目光能夠穿過人潮的擁擠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一瞬。
他入學不久後就交到女朋友了,對方是一個陽光開朗又漂亮的同班女生,他被異性包圍的狀況也隨之結束,表面上是這樣,但是桐生院葵能觀察到有幾個追求者還蟄伏著伺機而動,她們都是馬娘。要說一點也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桐生院葵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自己在一眾追求者中沒有特別的長處,卻又總是懷抱著一點小小的念想。具體是些什麼念想呢?
如果他能發現自己常高高地抱著文件夾只在他的視野里沒有自己的時候把眼睛探出來看他就好了。如果他能發現自己用的全是和他一樣的文具並因此產生好奇前來搭話就好了。如果他能發現自己借給後桌也就是他的前桌的書正是他在國語作業里曾寫過讀後感的《百年孤獨》然後來和自己討論就好了。如果他能在各種自然的偶然中意外察覺到她默默的關注就好了。她只能寄希望於這點念想,因為桐生院家的白皮書里從不記載如何與自己喜歡的人相戀。
雖然訓練員已經有伴侶了,但桐生院葵看出他並不因此變得幸福。這並非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因為她能看見剛入學時的那種悲哀神色又漸漸回到了他臉上。這是為什麼?桐生院知道自己不能沉浸于欣賞他身上所湧現的神秘悲劇色彩,可她一個連朋友也算不上的陌生人又能為那人做什麼呢。
嘗試調查也沒有結果,卻在不經意的一瞥間找到了答案。
那天午休時,因為成績優秀而任職班級幹部的她例行去將材料遞送到年級主任辦公室。敲門得到回應後她進門看見吉斯通主任平靜地端坐在玄黑色辦公桌後面,但是眼鏡戴得有點歪。
其實只要將材料給主任然後禮貌地離開就好了,她也只打算這麼做,但她偏偏就比自己預想中的還更有禮貌一些,在走前微微鞠了一躬,也正是因此她看見了尋求許久的答案,一個她寧願不知道的答案。
辦公桌擋板底下有離地兩公分的空隙,她彎腰時從那裡看見隱隱露出來的倒放的鞋尖,恰巧和她暗戀對象今天穿的鞋一樣,更恰巧的是同樣有很明顯的劃痕。
「還有什麼事嗎?」一聲問詢將桐生院葵驚醒。
「不,不,沒什麼……」從主任的聲音中聽出不耐煩和一些古怪的粘膩,桐生院葵落荒而逃。出了門才發現自己居然絲毫沒考慮過如果那鞋真的屬於自己喜歡的那人,她應不應該留下。
她沒有直接走掉,而是偷偷躲在拐角後面,死死盯著辦公室門口。而當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她確信在她出門後再沒人進去過的辦公室里,她的暗戀對象走了出來。緊貼著牆的桐生院葵如化成了泥往下沉,絕望地癱坐在地。
她是除了當事人外第一個知道此事的,也希望自己會是最後一個知道這是不該知道事情的外人。她不知道事情為何會這樣發生,也不清楚那人是如何想的,連是否該出手相助都不知道的她只好選擇將其爛在心裡不對任何人提及。
然而事態的發展又一次告訴桐生院葵她的選擇根本無關緊要,因為那之後不久,整個培訓基地在一夜之間就知道了那人出軌的事情。第二天他帶著被揍破相的臉到班級接受所有人的質問與冷眼與謾罵,他的女朋友請假了。桐生院葵能做的也只是以維護班級秩序為理由替他解除包圍。他在衛生間力被戲弄,在放學後被蟄伏已久的追求者拽進小巷,這些事桐生院就是想幫也幫不到。
那位堅強的女朋友在半個月後走出了情傷,找到了新的優秀男伴。這時對那人的批鬥風潮已經幾乎過去了,他如焚化後餘留的殘灰,沒人關心他,沒有價值,浸潤於友情與愛情而短暫出現的光彩恐怕再難見到了。是的,除了仍與他保持親密關係的吉斯通主任與桐生院葵,應該再沒人關心他了。但是桐生院葵還是不敢上前,他身邊一圈的人牆仿佛仍然存在,讓桐生院葵只想索取偶然的一眼。
而這發生在一次課間的走廊上,手捧的書卷不小心掉落,她彎腰要撿,眼前出現一隻無名指指根上長顆痣的手,代她撿起練習冊,遞給了她。
「……謝謝……」夢寐以求的偶然,原來是那麼簡單。
「不用謝。」
「那個……」
「?」
「你和吉斯通主任的那個……應該是為了女朋友吧?現在她已經離開你了,為什麼還要……」因為他前女友平時的表現與考試分數有過大的出入而產生聯想,桐生院葵查到了前女友考試成績被離奇篡改的事實。突然叫住他並一股腦地問出自己的猜想與困惑,桐生院葵也知道自己是完全沒有談話的天賦才會這樣做,可這已經是她此刻能鼓起的最大勇氣了。
「我不能離開主任的。」他居然還真的回答了,「我得做她的……『老師』,不然她就沒有地方可以哭訴了,主任她需要我。」
見他給出耐人尋味的回答後就又要走開,桐生院葵又忙把下一個問題脫口而出:「這件事是怎麼傳開的,你有頭緒嗎?」
「是我自己說的。」他毫不在意地說,像是表明自己本該是現在這個下場,「因為我的前女友她不希望我有任何隱瞞,所以我就說了。」
「抱歉……我問這些多餘的東西……」桐生院認為他大概都還不認得自己。
「不,才不會,我還來不及謝謝你一直默默幫我呢,桐生院同學。」
然而這樣溫和又無奈的他,苦衷不會被除桐生院以外的任何人知曉。這次應該連吉斯通也不知曉,她還是只顧著管那人叫「老師」,並要其稱呼她以本名。
各種不好的外號,過分的謠言,在學校里口耳相傳,在社交網絡上迅速傳播。她試過在網絡上發言保護那人最後一點名聲,不出所料地給自己也收穫了額外的貶低,人們用更骯髒的字眼表達那人是賣身的。
也難怪,點進別人甩給她的連結後,看見錄像中那人的不堪的痴態,桐生院葵也一度懷疑過他的本性。不過這些猜忌總會在第二天看見他憂傷眉眼時消失,又一次相信無論他怎樣被玷污,最深處仍然是保持純潔的。
直到之後他突然離開培訓基地,桐生院葵不能在第二天看見他的眉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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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巧貝雷發現,魯鐸象徵的訓練員確實是個大忙人,他的電話一天到晚響個不停,有的是特雷森打來的,有的是牛郎店打來的,偶爾又有健身房或銀行打來的。電話那頭總是一個勁地提要求,繳費啊作報告啊今晚去幫忙啊,無論要求的是什麼,反正電話這頭從來沒聽見一個「不」字。
難道說他真的什麼都會接受嗎?他的字典里訓練員手冊里和馬娘培訓課程標準里就真的找不到「不」字嗎?而若真是如此,自己是否可以在他面前提出那個思忖了好些天的要求?現在可以說嗎?現在是時候嗎?
鴨子坐在訓練員大腿上,靈巧貝雷上下起伏的同時這麼想著。
「我說你啊……」
才剛開口,屋內突然響起肉體濡濕交接與男性喘息以外的又一道聲音,那是已經足夠熟悉的電話鈴聲。靈巧貝雷循著聲音扭頭看向柜子上倒扣的手機,貼著床頭櫃的螢幕在昏暗的屋子裡溢散出些許閃光,她在訓練員有力氣抬起手前將手機取來,率先確認到其上顯示的聯繫人——「魯道夫」。
有一瞬間想要把中央代表選擇的圈圈往左劃向代表掛斷的紅圓,然後告訴訓練員他這下因為耽於女色沒盡到訓練員的職責啦,再把手機牢牢抓在手中不讓他奪回去,觀賞他陷於著急又無計可施的可愛模樣……或許是看見隱隱亮光中訓練員那張臉顯得格外疲倦,她沒把這一瞬間的好主意付諸實踐。
「是你最惦記的會長大人哦。」
沒想到一聽到這話,一直很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無精打采的訓練員有了反應,他眼睛睜大了些,向上舉起手想要接過手機。
靈巧貝雷突然又改了主意,她還是打算放過訓練員的,但應該不是完全放過了。避開伸來的手,她已然接通了電話,此時訓練員與擔當馬娘的交流中樞掌握在她的手中,又用一隻手按住男人的胸膛,做好某種準備的她勾起了嘴角……既然訓練員先生一貫都那麼大度,那麼稍微使點壞他也肯定和往常一樣沒有怨言的吧?
電話被她送到訓練員耳邊,意思是讓訓練員就這樣開始通話。訓練員有些錯愕,不過在與靈巧貝雷帶著邪念的笑眼對視一會兒後還是開了口。
「魯道夫,是我,有什麼事……咕!?」
以按著他胸膛的一條手臂作支撐,靈巧貝雷的動作陡然加速,身子的一上一下變得無節制、粗暴且不留情。如此糟糕而又俗套的惡作劇,在各類寢取作品中上演過無數回的橋段,靈巧貝雷還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參與其中的一天。
「不……不沒什麼……我、我是在忙……噫!」訓練員試圖在猛烈的刺激中盡力保持自己的語氣平穩,「沒事、沒事……真的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啦……你繼續說……唔!」
像是為了呼應他的對白,靈巧貝雷為了給出一個嚴重的事情俯下身子咬住他的耳垂,兩排牙齒輕輕地銜著,左右摩挲,彼此的胸膛擠壓著,互相刺激敏感之處。
覺得欺負尚不足夠,靈巧貝雷甚至點開了免提鍵。這完全有可能讓一些該有的不該有的聲音都被送到電話那頭去。
「那好……我想請你明天來我家。」也正是因為開啟免提,靈巧貝雷也能聽見電話那頭魯鐸象徵的聲音。
上一刻還為自己惡作劇感到絕妙的靈巧貝雷突然有一種危機感,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她覺得決不能讓訓練員作出回應。
然而聲音響起比她手指的動作快,在通話被掛斷前,訓練員簡單的允諾已經送到了電話那頭。
……
在那之後訓練員便有意地不和靈巧貝雷說話、接觸,甚至對視。靈巧貝雷第一次從這個順從一切的人表現出一種類似於「慍怒」的態度。接起那通電話前,訓練員還會照常地對她說「我喜歡你」。靈巧貝雷大概也能猜到,惡作劇本身沒比平常更過分,訓練員現在這個態度,是因為牽扯到了魯鐸象徵。
早知道不接那個電話了。
就為一時的好玩,居然弄得那麼不愉快。以及……明明是擔當馬娘與訓練員之間約定去家裡探訪,對方還是那個優秀的學生會長,為什麼她靈巧貝雷一個外人會如此不安?
除此之外。
弄成現在這樣,要怎麼跟他提……讓他做自己的訓練員這種要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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