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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藍港區的兩日小劇場 (56-60)作者:Pek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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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卡等级: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25-4-25 08:19: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Pekia
(五六)愛宕:愛宕姐姐想要玩我
呼、呼...
火熱的空氣填壓進鼻子,胸口像是悶了一個火球。我抬著鐵塊一樣沉重的腿,往重點線上一頭撞了過去,倒向跑道上攤著的棉墊。
唔。
視線忽然模糊起來,恍惚之間,柔膩的溫暖軟綿綿地堆了上來。
我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
「阿拉...呵呵呵~」若有若無的一聲輕笑傳來,像是遙遠的信號,又像是枕邊的耳語。
靈台一頓,倏忽清明。
啊,是夢。
我睜開眼睛,世界依舊一派粉白。
呼呼。
我試著呼吸,熱乎乎的氣體從柔軟的表面撲回臉上。我不自覺地抬起胳膊往臉上摸來。
入手,溫熱的柔軟如水一般從直縫裡往外流淌,像是吸人的沼澤一樣,把每一根指頭深深地陷了進去。
「阿拉阿拉...」像是嬌嗔,又像是溫和地責備,她輕輕嘆道,「你再這樣摸下去...姐姐可就顧不上我們的君子協定了喲。呵呵呵~」
嗡。
腦子裡猛然竄過一陣電流,手上動作僵住的同時,眼前的豐滿美景和腰上緊實熾熱的壓迫感也被一同喚醒。
啊,原來是這樣。
不單是現在的狀況,就連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境,我也一併弄清了原由。
「愛宕,」我用鼻子費力地在溫和的海洋中撥開一小片空隙,一邊說道,「可以把我的手機遞給我嘛?」
「嗯?可以是可以,」她稍稍鬆開緊緊環住我後腦的手,把一旁的手機拿了過來。
「嗯,謝謝。」我像是扯開膏藥一樣,從被自己的呼吸熏得灼熱的溫柔鄉中爬了起來,懷著僅僅只有百分之20.5%的不舍,飛快地按下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號碼,「喂,憲兵隊嗎?這裡有非法侵入....」
話沒有說完,修長的兩根手指豎在了我的嘴唇上。金屬圓環帶著體溫,貼在皮膚上,像是信封上的火印,擋住下邊的話。
她斜斜地撐起艦體,黎明前銀灰的光像是初春的小雨,輕煙似地洗過全身。晨霧般的薄紗被呼吸的蒸汽打濕了,搖搖欲墜的貼在聳著的,顫巍巍的一對煙囪,繚繞起玲瓏的形狀。白日裡平整的甲板稍稍積攢了休憩時的鬆懈,此時正微微鼓著。豐滿的弧線延展著,直到夾掩在月白色岬角後的三角形艦尾。
媚眼如絲,遮過臉上每一寸皮膚。她的手撫著我的臉頰,蛇行的手指又向著嘴唇中間鑽去。愛宕歪著頭,嘴唇里無聲地擺出口型:「不、可、以、哦~」,然後笑了起來。
嗶。
突突跳的心頭迫使我胡亂地摁下了掛斷鍵。
「下!」我放下手機,心虛地瞟了那邊白花花的一眼,然後壓低了音量,指了指那邊被從外邊打開的窗戶,「下次不要這樣了...怪危險的...」
「嗯~」她笑答,然後敞開了懷抱。
翌日。
「我說啊...」我對著溫和笑著站在指揮官室門口的泳裝愛宕說道,「我說不要的意思是,不要搞突然襲擊啊,心臟會受不了的。」
「嗯?姐姐有打過電話了啊。還是說...」她稍稍彎下腰來,搖曳著的美好泉水一樣涌了上來,「指揮官對『這個』,非常在意嗎?呵呵~」
「我...」我狠狠把頭偏向一邊,「沒錯就是這樣...」
「啊~,不行哦指揮官,」她飛快地掩住了嘴巴,「你如果一直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姐姐會...熱到忍不住的。」
「哪裡有那麼熱啊,而且哪裡會有人穿著泳裝來指揮室的!」我喊道。
「阿拉,我只是順路過來一下~」她笑笑,一邊從手袋裡拿出一個包裹,「今天陪高雄去晨練游泳的路上,明石要我把這個交給你哦。」
「欸。」我一愣,「只是順路啊。」
「嗯?指揮官覺得,姐姐會是穿著泳裝來指揮室的那類人嗎?」愛宕笑問道。
「也不是啦。很熱的話,進來屋裡吧,有空調,」我說著,去牽她的手。
「啊,那個...」她不自然地向後閃了一步,有點尷尬地笑道,「不是那個意思。」
嗯?手被閃開了?
嘿。我沒有說話,而是又一次抓向她的手。
「啊哈哈...」她抬起頭避開我的眼神,兩隻手都抓著手袋,躲到了身後。
啊嘞?
這是什麼情況?
我盯著她游移著的眼神。一絲粉紅正從白皙的頸子蒸騰起來,像是有點窘迫的樣子。
唉。我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太以自己為中心了嘛。我感到臉上有點發燒,轉身往屋裡走去。
「阿拉阿拉。」她慌慌張張小跑幾步,從身側湊過臉來,「生氣啦?姐姐是...有一些原因的啦。」
「嗯嗯,我知道的,」我坐回位置,故意埋頭在文件之中不去看她,「倦怠期嘛,應該理解。偶爾我也會覺得打不起精神來。」
「欸一一??姐姐從來沒有聽說過那種事情!」她雙手拍在桌子上,探過身子來,「指揮官...是想要我這裡逃走了嗎?」
「哈?剛才一直在逃走的是你吧,」我鼓著腮幫子看向她,映入眼帘的一雙柔軟耳朵和朱紅嘴唇正不自覺地顫抖。我不自覺地泄了一半的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牽手這種不是經常做嗎?」
「嗯一一!!」她注視著我,雙手狠狠地握在胸前,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樣,忽然變得氣喘吁吁的,「其實...關於昨天的事情,姐姐被憲兵隊找去詢問情況了...」
「欸?」
「雖然沒有抓捕,但是受到了一定的懲罰...」她怯生生地看向我,「一天之內,我不可以用手觸碰指揮官...否則會被電擊。」
「什麼!」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正準備去握她的手,卻生生停住了,我一把抓起電話,氣憤地一邊摁著號碼,一邊說道:「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我立刻命令他們解除這個禁令。」
啪。
她飛快地按下掛斷鍵,雪白的泳衣隨著一盪,勃勃欲出。
我紅著臉問道:「你幹嘛?」
她低著頭,飛快地瞟了我一眼,「那個,我覺得也還好啦。不用非得和他們理論。」
「啊?這哪裡好啦?」我脫口而出,「很多事情都變得不方便了啊!唔...」
好像...有點急不可耐的味道。
我抽抽鼻子,一邊用手扇著風來冷卻雖然開著空調可是依然燒了起來的臉,一邊趕快轉移話題,「今天是挺熱的哈,哈哈。」
「哎~那麼指揮官,具體不方便的事情有哪些呢?」她忽然轉過臉來,烏黑的眼睛亮亮的。
「我、拒絕回答!」我梗著脖子,繼續嘴硬。
「其實,也不會那麼不方便啦,嘻嘻,」她忽然笑道,彎下身子,雙手在辦公桌上步步逼近。一雙耳朵翹著,一對大煙囪搖擺著,柔嫩嘴唇翹了起來。她閉了眼。
唔。
為什麼這樣順從下去有一種輸了的感覺!
可是...
「姐姐的意思是,這、里、哦~呵呵呵~」她閉著眼睛,纖長手指點在自己的嘴唇上邊,笑道。
「我知道了啦!」我吼道,然後重重地吻了上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輕輕撫著嘴角,狡黠地眨著眼睛說道,「呵呵呵~很久呢,指揮官。」
「...你不是很喜歡嗎。每次都會抱得很緊...」我低著頭,小聲說道,「你現在這樣,我又不好很快推開你。」
「嗯一一!!呼、呼、」她又一次緊緊地在胸口攥起了拳頭,大口喘著,粉紅色的舌尖飛快地掠過嘴唇,「指、指揮官你再、再這樣的話...」
「啊?我怎麼了?」我轉頭看去,正看到她抬起腳來,解開了扣帶,「喂!你要幹嘛?」
「姐姐我...姐姐我...呼、呼、」她飛快地甩開高跟的涼鞋,雙手一撐,翻上了辦公桌,「今天的指揮官...簡直太可愛了!姐姐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喂!冷靜啊!會被電擊的啦!」我靠在轉椅上,不自覺地往後滑著,領子一緊,早被她一手扯了回來。
「抓、住、你、啦,嘿嘿~」她跪坐在辦公桌上,手掌溫和地撫摸著我的臉頰,「為什麼要說那種話呢?簡直、簡直像是要把姐姐融化一樣。」
「唔。也、也挺普通的吧...」我稍稍從無窮盡的溫軟中擠出一條可以呼吸的通道,一邊說道,「可能是你每次都很注意我,反倒是讓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機會吧。等等!你的電擊呢?沒事嗎?」
「阿拉阿拉,還沒發現嗎?」她捧著我的臉,笑眯眯地說道,「那個當然是騙你的哦~其實,姐姐很享受你來主動哦~」
「喂喂!」我無奈地嘆道,一邊把她被空調稍稍吹得發涼的身體環住,「不要為了這種事情隨便編造啊,話說回來,回家吧,別著涼了。」
「嗯一一!!不要!」她忽然雙臂一緊,緊緊抱著我,從桌上撲進我的懷裡,往我的外套裡面鑽去,「指揮官...姐姐現在太熱了、太熱了,完全不可能離開你哦。」
「怕姐姐著涼的話,」她像是蛇一樣攀上我的脖子,「都是你害的...你要負責任哦~」
當日晚間。
「好的,事情經過我明白了。所以是害蟲用言語騷擾在先對吧,真是不可思議的不知廉恥呢。」憲兵隊的臨時記錄官一邊熟練的寫下口供,一邊說道。
「等等等等!你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啦!」我憤怒地抗議道。
「嗯?害蟲你的意思是,愛宕小姐忍受著電擊的痛苦,也要主動騷擾你嗎?」謝菲爾德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是要為害蟲降下最終的鐵錘了嗎?」
嗯?
等等...
「什麼意思?難道說愛宕的電擊懲罰是認真的?」我驚道。
「根據記錄,確實是這樣沒錯。」她點點頭。
「喂!怎麼回事!」等她離開牢房,我慌忙轉頭看向身邊的愛宕,「你真的沒事嗎?」
她愣了片刻,呆呆地注視著我。
「嗯一一!!」她猛地站了起來,幾步湊到我身前,「本、本來快要沒事了...指揮官...」
「哈?」
「你再、再這樣的話!」她像是小狗一樣撞進懷裡,兩個人一起摔在了稻草中間,「現在、現在很有事!」
「有電擊啦!快分開!」我慌忙地說。
「沒關係,」她稍稍撐起身子,展示著被反綁的雙手,「我拜託他們綁在安全的地方了,只要不碰到指揮官就好...但是這次...姐姐只能全靠你了哦~」
啊。
不得不說,愛宕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可靠的...
(五七)謝菲爾德:毒舌女僕和懦弱的我
叩叩叩。
木門即克制地響了三聲,就敞開了。女僕撐著膨大的花邊長裙,緩緩走進。
三目相對,她眨眨沒有沒前發遮住的那隻眼睛,似乎輕輕嘆了一口氣。
「今天還沒能逮到機會騷擾艦船嗎?害…主人,」她說著,屈膝提裙,「早安。」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叫我害蟲來著…
不過比起那個…
「為什麼要以我一定會騷擾誰作為前提啊!」我抗議道。
「哈…」女僕皺皺眉頭,「確實不能因為偶發的低劣行為就下斷言呢,是我失禮了。」
「低劣行為…啊算了。反正也不會發生第二次了。」我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管好自己。
或者…一定不要被抓到。
「那麼在此更正:這裡是你今日的執勤女僕謝菲爾德,早安,」她又一次提起裙擺,彎下腰去,接著親切地稱呼我道,「害蟲。」
「結果更正的地方是那裡嗎!」我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來吼道。
「您有什麼不滿的嗎?抱怨憲兵隊的刑期太短了嗎?抱怨我強行結束愛宕小姐的秘書艦嗎?還是抱怨我不能相愛宕小姐一樣滿足您低劣的期待了嗎?請問是哪一項呢?垃圾桑?」謝菲爾德面不改色,低沉卻清晰的吐字明明不是審問,卻像是一把尖刀,一寸一寸望我的脖頸上斬來。
一滴冷汗從額角滲了出來。
「是哪裡呢?廢柴桑?」她望著我,面沉如水。毫無神采的目光平直地射來,像是在看著砧板上的一塊肉。
話說…你已經改了三次我的稱呼了吧!
明明都很過分,我卻只能一口把屈辱都咽了下去。
因為…因為…
「我、我知道了,沒、沒有任何不滿喲,誒嘿嘿,」我雙手豎在胸前,討好地笑道,「麻煩你把槍收起來好嗎?拜託了…」
「啊嘞?」謝菲爾德歪歪頭,淡金色的前發後邊,不經意間閃出另一隻眼睛來,盯著自己正端平的小臂看了一秒,「非常抱歉,大型不可燃垃圾桑,似乎這是我的應激性失誤。」
啊…稱呼什麼的我已經不想吐槽了。
「那個…我說啊,我也沒有那麼危險啦…」我舉著雙手,無力地辯白著,「昨天那個,你看,那個是意外啦。而且還不是因為憲兵隊開發的奇怪刑具。」
順帶一提,昨天我親自試驗了一下,發現只是極小電流的提醒裝置,但還是廢除掉了。
畢竟…人為壓制港區的部分姑娘更容易適得其反…
「您的廢柴程度我深表理解,可以不必贅述了,」她說著轉身走向儲藏室,「那麼寒暄結束了,請把掃除的工作交給我吧。如果您還有百分之一的作為指揮官的自覺的話,請注意不要妨礙我就好。」
看來被嫌棄的很徹底啊。
「好吧。」我嘆口氣,坐回桌前。
長草期的工作千篇一律,剛翻了幾頁,我就忍不住停下了手,偷看著女僕小姐工作的樣子。
她稍稍彎著腰,掃把輕巧地在地板上耕耘。田田的裙幅有節律地搖擺著,那身形卻略顯纖細,偎在衣服裡面,像是一根傘骨撐著傘面。她緩步向後的時候,含蓄的圓潤才稍稍浮到裙子的表面上,留下一彎令人遐想的弧度。
噠。
銀色的小皮靴一改平時的輕盈,清脆地踩在地面上。一手就能掌握的小巧豐滿一閃,就從裙面上隱沒。當我正差點嘆息出聲的時候,那裙擺一轉,她轉過身子,筆直地盯住了我。
「哈。總感覺主人的目光像是夏日裡的蚊蟲一樣。」她冷冷地說,左手輕輕在身後掃了掃,「即使是謝菲爾德這樣貧瘠的身體,也能讓您興奮嗎,變態桑?」
「誒誒?」突然被質問的我嚇了一跳,心裡話不禁脫口而出,「當然可以啊!啊不是!」
完啦!我心裡大叫著,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並且再一次認識到欺騙弟弟是一件不那麼容易的事情。
正當我擔心不知道會被如何扭送憲兵處的時候,女僕小姐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這樣的嗎,」謝菲爾德輕輕轉開目光,兩隻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胸口,「一如既往地,您的變態程度還是讓人嘆為觀止啊。」
說完,她就轉過身去。
「那個,謝菲爾德?」我沒搞清狀況,只能惴惴不安地喚道。
「什麼事?如果是進一步的言語騷擾的話,」她停下動作,正好弓著身子,柔軟的布料勾勒出青澀的弧線,一手卻向著腿上的手槍摸去,「我可能沒法保證您的生命安全。」
「是!沒什麼事情了!」我趕忙坐直了。
她愣了一下,就繼續掃地,沒幾步,正巧轉到我的桌前。她轉過身子,俯視著我。金色瞳孔像是看著一隻蟲子。
「膽小鬼。」她說。
「咦?你說啥?」我一呆。
「沒什麼,您耳鳴了。」她不停留,一低頭,倒退著又繼續掃地了。
工作無聊卻還是得繼續,不知過去多久,一隻茶盤從身側推到了我的手邊。
「今日的紅茶,請用,」謝菲爾德輕輕鞠躬,說道。
「啊啊,麻煩你費心了。」我說。
「啊,沒關係的,我只是使用了廉價的方便茶包。」她搖搖手,面不改色地說出殘酷的事實。
「呃,這種事情稍微瞞過我也可以啊,」我苦笑道。
「嗯...我只是希望減少您對我的微妙期待,」她板著臉,左手從身前抓著右臂,又像是故作扭捏一樣,輕輕晃著身體,卻仍然是不依不饒地補刀道,「順便一提,即使是在廉價茶包裡面,這個也算是最廉價的那一種。」
「啊哈哈哈...」我一邊想著「看來這次是被徹底地討厭了」這種事,一邊苦笑著端起茶杯。溫潤的滋味淌過舌頭,惡作劇似的苦澀一漫,就向著喉嚨墜落下去。甘甜的回味在口腔裡面彌散開來。
「啊,好喝誒這個!」我驚喜的說道。
一轉頭,女僕小姐急急地把盯著我的雙眸往窗外看去,語調平緩地說道,「是這樣嗎,可惡。看來是我不小心搞錯了。」
她說完,默默轉過身來,和我對視了兩秒,一低頭,又把一碟精緻的蛋糕向前推來,然後退後一步,「請您慢用,這是為您特製的糕點,名稱叫做『白雪公主的蘋果』。」
那個是有毒的蘋果吧喂!
嘛...一定也只是說說而已吧。
「那個...謝菲爾德,一起來吃吧,」我說,「前幾天讓你去憲兵隊幫忙,今天又臨時來做秘書艦,都沒休息。」
「呼...如果這是您在表達歉意的話,就不必了。請抓緊時間,我會在二十分鐘之後提醒您繼續工作的,」她說完這些話,一邊向茶水間走去,一邊補充道,「用雙槍來提醒。」
呃。
我心裡打著鼓,可是看著那微微浮動的裙擺,正穩穩地越走越遠,還是下定了決心。我快走幾步,抓住她的手腕,「嘛,一起休息一下吧,都忙了一天了。」
撲。
寬大的裙擺疏忽掀起一陣風來,銀白的靴子,微微透著紅暈的絲襪,細膩的膚色漸次從雪白的裙子裡伸展出來,像是瓶中的插花,搖曳著春的氣息。
最後是一條綁著槍的束帶。
啪。
她那精緻的小手抽出槍來,撞開了保險,抵在了我的腦門上。
「是謝菲爾德的話聲音太小嗎?是謝菲爾德的話難以理解嗎?是謝菲爾德的話產生了歧義嗎?」她揚著頭,一步步把我往後逼退,一連串的質問追了上來,「還是說,即使是被威脅,也想要騷擾我呢?」
怎樣想都不可能回答是最後一個吧!
總之先冷靜下來!
「沒、沒有的事哦~只是偶爾想和謝菲爾德喝個下午茶嘛。哈、哈、哈...」我乾笑著。
「『偶爾』啊...請問是一周一次嗎?是一天一次嗎?還是僅此一次的限定呢?主人,是哪個?」她不依不饒,「依照你的回答,謝菲爾德可能會賞您一顆子彈,也說不定哦。」
這種事情都會說不定嘛!
「...可以的話,我也想可以經常邀請你啊,」我苦笑道,「女僕隊很忙不是嗎?但是今天正好有機會...」
「是這樣的嗎?」她眨眨眼睛,收回了手槍,然後自顧自地走回了辦公桌前,轉頭看看還愣在原地的我,說道,「怎麼,失去了自我移動的能力了嗎?需要我來掃除掉嗎?」
「不用不用!」我應著。
我慌忙跑了回來,正要準備從旁邊把秘書艦的座位搬過來,一伸手,卻聽到一聲不容置辯的冷酷聲音:「坐下。」
「是!」我趕忙坐了下去。
腿上一重,少女的體溫漸漸傳了過來。眼前,金色的卷髮掃得視野里一片迷亂。一雙小手摁著我的膝蓋,熱乎乎的兩條腿往後蹭著,直到坐在了我大腿上肉最多的部分。
「謝、謝f...」我正吞吞吐吐地叫她的名字,卻被一口打斷了。
「不客氣。這種事情也要道謝嗎?您的變態已經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她邊說著,一邊捧起了茶杯,優雅地啜了一口,然後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說道,「間接kiss,興奮了嗎?」
唔。
興奮的話也不是因為間接kiss好吧!
不等我回話,她熟練地操起叉子,小口地品嘗著蛋糕。
「唔。好甜。」她說著,端著碟子,咬著叉子望向我,「怎麼不說話了?是有什麼期待嗎?對不起你可能要失望了。」
「啊哈哈,沒有啦,」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啊。」她切下一塊,伸了過來。
「誒?」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她又往前遞了遞。
「呃,我自己來就...」實在不明白她的企圖讓我有點害怕。
「啊。」她的聲音一沉,叉子直接戳在了我臉上。
「啊痛痛痛!別別,我吃我吃!好吃!」我一邊叫著,一邊趕快把蛋糕吃了下去。
「那個啊,謝菲爾德,」吃完蛋糕,我揉著臉,輕輕問道,「你...討厭我嗎?」
「啊,你這樣認為嗎?」她自顧自地吃著蛋糕,「可是我剛剛給看了大腿哦?」
「誒?」
「還坐在你的腿上。」
「啊,不是我是說...」
「還和你玩間接kiss和喂食這種既幼稚又羞恥的笨蛋情侶遊戲?」她放下碟子,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望著我,「我、喜歡你哦。這些行為都讓你困擾嗎?請你理解為是我的愛情表現。」
「可是昨天...」我有點發愣。
「人總歸會有必須要上的時刻吧,即使是不被規定允許。」她說道,「『被懲罰』和『做錯了』,在我看來,不太一樣哦。比如現在我覺得是您可以上了。」
「是...」我點點頭,卻忽然意識到這傢伙說了什麼,「誒誒誒?」
「那麼,請給我回答。」她撥開前發,澄澈的目光照近我的眼睛。
咕。
我吞吞口水,正要把「是」說出口來,卻被堵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了。說的這麼慢,麻煩死了。」她熱熱的嘴巴冷冷地嘟囔道。
翌日。
我的手機收到了簡訊:我原來以為你是女王那樣楞楞地往上沖的角色,沒想到你是和姐姐一樣傻呵呵的憨憨。
我回覆:...為什麼不當面說。
回覆:怎麼,分別不過幾分鐘就開始忍不住想念了?所以說貝爾法斯特已經把你寵成了廢柴。
我回覆:不是啦。
回覆:哦?沒有想念嗎?已經厭倦了嗎?想被掃除了嗎?
看到回復的我冷汗直流,慌忙回到:只是想聽你的聲音。
啪。
臥室的門應聲而開,餐車緩緩推了進來。她款款走進,輕施一禮,「一如既往地變態呢,主人,」她頓了頓,又輕聲補充道,「吾愛。」
我怔怔地看著她和昨晚沐浴後一樣的衣著,不禁發送了如下回覆:
你把手機放哪了?
(五八)南安普頓:迷迷糊糊皇家騎士
(文中()內請自行帶入自己ID的首字母)
噗通。咕嚕咕嚕。
咦?
屁股一空,我感到整個人都懸了起來。一團迷離白霧一晃,熱騰騰的水淹了上來。
水?
來不及閉上眼睛,清澈的水體上浮著一層粉紅色的泡泡。三隻載著小兔子的橡皮鴨子搖搖晃晃地漂著。一雙小腳丫躲在角落,藕白的小腿蜷縮著,像是受驚的小獸。
水沒過了頭頂。
「「呀啊啊啊啊啊!!」」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我不知所措地揮舞著雙手,在水面上掙扎著,水花嘩啦啦地四下里飛濺。我撲騰著,熱水混合著泡沫咕咚咕咚灌進肚子。
「咕嚕咕...救...嗚嗚...命!」我喊道。
「啊啊啊,」恍恍惚惚之中,我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臉上一燒,又飛快地坐了回去,小拳頭在水面上亂砸,焦急又羞憤地叫道,「為什麼指揮官會在這裡啦!」
「咕咕...不知...」我掙扎著,忽然腳下一硬,像是踩到了地,慌忙奮力一蹬。
嘩啦嘩啦。
衣服裹著大量的水花紛紛落下,房間裡面,一片水霧迷離。我抹開臉上的水,費力的睜大了進水後澀澀發痛的眼睛:纖細的艦體蜷縮在浴缸的一角,粉白的塗裝被熱水蒸騰的微微漲紅。艦炮交疊著,慌亂地在核心區前掃動著,想要遮擋蛻盡裝甲保護後,綿柔的指揮室一一如同初夏湖水上,並蒂蓮花的兩朵小花苞。
「南...安普頓??」我眨巴眨巴眼睛,望著那頭蓬蓬的金髮和綠寶石一樣淚汪汪的大眼睛,有點難以置信,當然,更難以置信的是現在的狀況,「唔啊啊啊!什麼情況!」
「啊哇哇哇,我怎麼知道!」看著我望了過來,她小手上上下下得在胸口和臉前一陣亂舞,終於是一頭把腦袋埋在了膝蓋中間,遮住了全部的甲板,一面叫了起來,「不許看啦!」
「哦哦!」我條件反射式地答應著,飛快地轉過身體。
哼。真是熟練到讓人心疼。
然而,因為是輕小說的緣故,這一步顯然是無法完成的。我腳下一滑,竟然朝著南安普頓的方向撲跌過去。
「啊啊啊!危險!」我雖然知道只是例行公事,但是戲還是要演足。
「等等等...情節推進的太快啦指揮官!」南安普頓拚命地搖著小手,白色的蒸汽從頭頂上冒出來,眼睛也變成了一圈圈的混亂形狀。
哦吼完蛋。
這孩子徹底泡暈了。
只能靠自己了。
咚。
一聲悶響。
「嘶,哎喲哦哦哦。」骨頭碰撞的沉重痛感從手腕和手肘上傳遞了上來。不過我好歹是雙手撐住了浴缸的邊緣,沒有摔在她的身上。
可是。
四目相對,兩人的鼻尖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身上的水像雨水一樣,滴滴答答,沁透粉白的艦體。濡濕的金色髮絲散亂地黏在她的額頭,讓一雙囧囧碧眼也漸漸迷離了起來。
「唔...」她縮縮脖子,眼神閃爍起來,終於一皺鼻子,轉過臉來。她攥著拳頭,死死閉上了眼睛,一寸寸往我這邊湊了過來。
忽然,門外傳來聲音:「南安普頓,裡邊沒事吧?我在外邊聽到好大的動靜...」
「啊啊,姐姐!我我我我,」她猛地睜開了眼睛,手舞足蹈地往後閃著身子,稍稍拉開一段距離後,才忙不迭置地回答道,「沒事沒事哦~」
「啊,這樣嗎?可是我從這邊好像看到有個影子...」紐卡斯爾的影子在門口晃了晃,像是在張望什麼。
「啊啊啊啊,是...是()醬!我我我把它拿進來了喔。」南安普頓一遍拚命想著答話,不自覺地竟然在浴缸裡面正坐了起來。
這樣一來!毫無保留的核心區域像是新結出的果實,影影綽綽地藏在了陰影里。
唔。姐姐這種生物,恐怖如斯。
「這樣啊,嘻嘻,南安普頓還是和從前那樣呢,」門外的姐姐輕笑道,「總之,別玩得太久。我泡了茶,一會兒和你的朋友一起來喝一杯吧~」
說著,輕盈的腳步聲就漸漸遠去了,我也趁機恢復了坐姿。
南安普頓瞥了我一眼。
「嗚嗚嗚,」她低低地嗚咽著,往浴缸的一角挪去。
「咳,總而言之,」我撓撓臉,「剛才那個...要繼續嗎?」
「怎麼可能啊!」她氣鼓鼓地瞪我一眼,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一樣,趕快把原本放在膝頭的雙手往上邊遮了。
「啊啊,沒關係的,反正也不一定比我大,」我一邊這樣說著,一遍卻還是背轉過身去。
「哇哇哇!指揮官大白痴!」她叫道。橡皮鴨子一聲叫喚,砸在了我的後腦勺上。
啊啊啊,好痛!
這傢伙哪裡來的怪力啊!
「所以,你是怎麼把我弄到這裡來的?」我揉著腦袋,看看身上已經濕透的衣服,「現在可麻煩大了啊...」
「誒誒?我,我什麼也沒做啊!」她叫道,「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稍微有想了你一下...」她低低的說道,像是凝結在屋頂的水滴從天花板上滴落的聲音,然後又慌忙補充道,「就就就想了一秒鐘哦!真的真的只有一秒鐘哦!」
「誒~哼哼,」我故意拖長了聲音,「偏偏是在洗澡的時候?羞羞~」
「白痴白痴白痴!」她飛起小腳,奮力地踹在我的後背上。
噗噗噗。
雖然聽上去有點可愛,但是這力道也不是開玩笑的。
呃,感覺血液涌了上來!
我費力地咽下嘴裡的鮮血,說道:「...總而言之,我可能明白原因了。那個...還記得誓約時候說的話嗎?」
「誓...約?」餘光里,好像看到她歪了歪頭,「那個時候有說什麼特別的話嗎?」
「喂...好歹也是限定一次的重大活動啊,給我好好記著啊。說起來,你這傢伙不會連自己的台詞都沒有記住吧!」我抱怨道,一邊偷偷瞄了一眼。
「啊?台詞...我我我我有記著哦!那是...那是...是什麼來著?嘿嘿嘿。」她像是被人戳破心事一樣,抬著腦袋,眼珠飛快地轉著,終於還是放棄了,抓著腦袋傻笑了起來。
啊真的有啊,這種連自己的台詞都不記得的艦船!
「喂,你這傢伙...嘛,算啦,提醒一下,你不是說,只是想在希望見到我的時候,我可以馬上出現嗎?」我感到臉上稍微發燙。
「啊啊,我記起來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你還說不要在早上八點到九點就好!因為你要用廁所。」
「喂喂!為什麼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你要記得那麼清楚啦!你這傢伙!」我裝作發怒的樣子,趁機轉過身去,卻正迎上光潔如玉的艦體,像是出水的芙蓉一樣,從水面上升了起來。晶瑩的水珠走過清麗的花莖,燈光照見柔和的起伏。她把一雙輕輕背在身後,像是誓約那天一樣,雙肩微微顫動著,卻挺著胸脯。
「因為...是你說的話嘛。」她輕聲說。
「好吧,」我紅了臉,趕快轉過頭去。
「那個...沒事的,指揮官。不、不不轉回去也可以的!」她扭捏地別過頭去,「今天這麼冷,這裡蒸汽還是很多的,所以,沒事兒的。」
「這樣啊。嗯...」我正緩緩地轉過身子,領子一緊已經被揪住了,「誒誒?」
「我來幫主...啊不是,指揮官把濕掉的衣服脫下來。」她說著,身體已經貼了上來。
「啊,不是,我還是趁現在回去吧,從窗口,」我說道,順便找著藉口,「還有明天的科研計劃沒有安排。」
「誒~崩得太緊弦會斷掉的哦,」她飛舞著小手,把紐扣一顆顆按了出去,「今天一起悠閒地摸魚吧!」
「啊啊,你要幹嘛!」我感到身體已經變得老實起來,卻還在嘴硬。
「要要要!嘿嘿!」她忽然像是換了個人,雙手緊緊扯著我的襯衫往兩邊撕去,「快給我確認你的啦,指揮官!竟然和我比大小!」
「不要啦!」我奮力掙扎著,可惡,這傢伙力氣好大!
「嘿嘿,人家可是喬治陛下的騎士哦,經常鍛鍊的!」她得意地笑道,一雙腳已經踩在了我的膝蓋上,「快點洗熱身體,不然會著涼的!這可是來自皇家騎士的關心哦!」
嗚啊!
這根本算不上什麼關心啦!
翌日。
我側躺著,望著那忽閃的碧色眼眸,笑道,「我以為你會掏出根煙來。」
「嘿嘿嘿,是嗎?我真心想要的話,就馬上會有哦。」她說。
「嗯嗯,這下我可是見識到了。」我嘆口氣,「麻煩你想見我的話,直接和我說就好哦。昨天被水淹沒的時候真的很不知所措哦。」
「哈哈,抱歉抱歉,」她撓撓頭,「可是總覺得你在忙,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畢竟你又不能和我一樣悠閒。」
「是啊是啊,啊不過我可沒有台詞要背。」我笑答。
「嗚嗚,你又嘲笑我,」她撅起嘴巴,「嘿嘿,指揮官,你說如果兩個人本來是一起的話,我還是要召喚你,會怎麼樣呢?」
「誒?誒誒誒?不要亂來啊!」我看到她悄悄閉上了眼睛,慌忙叫了起來。
「我~現在超想見指揮官哦~」她故意拉著長聲,說道。
身子一輕,嗙。
我從天花板上摔到床上。
好痛!
嗙。
旁邊衣櫃被震了一下,一個等高立牌一樣的東西掉了出來,砸在我的頭上。一看,竟然畫著我的臉。
「啊啊,()醬。」她叫道,目光閃到一邊,嘟囔道,「...快幫我放好啦。」
「誒...原來這就是你和紐卡斯爾說的東西,」我恍然,「啊,那為啥你不會把它召喚出來。」
「唔唔唔,」她忽然兩隻手把臉蓋住,細若遊絲的聲音像是清晨的第一縷曙光,「...能叫你過來必須...真的、真的、超想見你才可以哦。」
(五九)紐卡斯爾:茶桌前的戀礙選項
沙一一
風拂過樹葉,午後的花園裡響起清唱。陽光穿透輕盈的葉片,小桌上點綴著翡翠般的光點。水鳥般靈巧的手在眼前舞蹈,穿過樹影和流光,將琥珀色的一灣掬在茶杯里。
她笑笑,捏著碟沿,隨手遞了過來:「喏,綠茶...你點的。」
我坐得筆直,恭敬地端了過來,點頭致意。
「您不嘗嘗嗎?」她雙手扶著桌沿坐在一旁,含笑問道,「我對自己的沖泡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喲。」
嘛,如果是一般情況我肯定是非常期待。
但是,實際情況確是...
昨天在南安普頓房間醒來的時候,早飯已經放在了床邊。吃完之後,又被若無其事的紐卡斯爾服侍著穿好了衣服,打發去上班了。本來以為風平浪靜的我卻突然接到了一起下午茶的邀請!
怎麼想都很可疑!可是又不得不去...
我來不及想太多,只好扯著僵硬的嘴角,擠出個笑容來,抿了一口。
清癯的苦澀在口中暈開,眼前像是春來的江水,煙波浩渺地湧來一潮碧波。波浪甫平,清甜的香氣又沁開,兩岸早是柳綠花紅。
我瞪大了眼睛。
「了、了不起!」我脫口而出。
「慚愧慚愧,嘻嘻,」她托著腮,笑眼彎彎,像是早就期待著我這樣的反應。
「紐卡斯爾你...也懂中國的泡法?」我不禁問道。
「嗯...倒也不能這麼說,」她扶著膝蓋又站起來,拉過我一口氣喝完的茶杯,又蓄滿了,低著眼眉,說道,「只好說是學習了東洋的風味,作了些許用料上的變化罷了。」
「唔唔,」我捧起茶杯,感到冷汗正發起來,卻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只好偷眼瞧她。
紐卡斯爾並了雙腳,又坐回了旁邊的椅子。她側坐在桌旁,一手托腮,一手抱在腰肢上,饒有興味地觀看著我小口小口地啜飲。
簡、簡直像是審核女婿的丈母娘一樣!
不行了,到極限了...
我放下了杯子,正正地看向她的眼睛,深深一了一口氣。我...我要...
我要飛快地跪坐在椅子上給她低頭道歉!!
「未經允許就去你家裡真是非常對不起!」我真誠地叫道。
「欸?啊啊...是說昨天的事情嗎?」她一驚,兩手不自覺地抓著膝上的圍裙,撇開頭小聲說道,「您多想了,南安普頓有和我解釋清楚。我並沒有責備您的意思...您快別這樣了,陛下她們就在不遠的地方呢...」
「啥啥??」我一呆,完全沒反應過來。
「哎呀...」她急急地站起身來,握住我的雙手,輕輕合在自己眼前,稍稍暈紅的臉上罕見地帶著一絲緊張,「拜託您了...」
她輕輕拉著我的手,引著我懵懵懂懂地坐好,輕輕嘆了一口氣,小聲道:「您可真是的,聲音那麼大...倒...倒像是我在欺負您似的。」
「啊抱歉抱歉抱歉!」我雙手合十,一連串地鞠躬。
「好啦...」她趕快抓住我的手腕,「您知道的,我也不擅長處理這些人際間的距離...也要您包涵呢。」
「請繼續品茶吧,我去拿點心,」她說著,背過身去,一面向著推車走去,一面像是極隱蔽地聚著手往鼻子上湊過去。
海風帶著夏季的暖流,像是少女的熱忱在低低地唱。
她端著餐盤繞到我的身側。
「今天的海風暖洋洋的呢,」她瓷白的小臂越過我的肩膀,把糕點放在我跟前,又回眸微笑道,「...就和我家鄉的西風一樣。」
女僕制服的花邊很多,柔軟布料和滑涼的髮絲不時地從身旁擦過,伴著若有若無的香氣。旁邊開著雪白的梔子和紅粉的木槿,好像就是,又好像並不是。
點心也是一如既往的高水平。
我看見她叉了小塊,卻放在碟子裡打著轉,眼睛盯著,卻猶猶豫豫地想往我這邊瞟。
「咳...」我清清嗓子,然後衝著她張開了嘴巴。
「噗...」她笑了,搖搖頭,白我一眼,一邊念叨著「真是受不了您」,一邊遞了過來。
她臉粉撲撲地,像是木槿。腕子卻和梔子一樣白皙。
茶水喝得很快,她又一次沖泡時,卻搖了搖頭,輕聲嘆道,「茶葉沒有了,指揮官。我可真是的...卸任之後變得懈怠了不少呢,呵呵...」
「欸?不是還有嗎?」我站起來,指著罐底一層碎屑。
「這是碎茶哦,不能喝的...」她笑著看過來,「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啦,我小時候經常喝這種碎茶葉,」我笑道,「小飯館裡免費的茶水沖的都是碎茶葉。不要洗,開水一衝,味道比整片的還要足。」
「呵呵呵...」她忍不住笑道,「哪有您這樣安慰人的。」
「沒有啊,我說真的。」我說這站起身來,去拿熱水壺,卻被她搶先穩穩提在手裡,往身後藏去,「這是開水,小傻子。」
「喂!」我嘴角抽筋,「你是不是把實話說出來了!」
「啊,總感覺...您和小動物一樣,竄來竄去的,不自覺地就這麼叫了。」她掩著嘴巴,顧作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不可以嗎?」
「唔...也不是不可以啊,」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假裝加重了語氣,「那我怎麼辦,還能禁止你這麼想不成?但是總而言之,請保證必要的尊重!」
「好~好~」她莞爾一笑,輕佻地答應著。
這下好了,徹底沒有尊重了!
她不再說話,而是拿出一片濾布,專注地把碎茶葉掃進其中,包好後放進茶壺又倒上熱水。她端起來,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斟了一杯。
我剛要伸手,卻看她自顧自地捧到嘴邊,抿了一小口。
「唔...有點苦,不過勉強也能接受吧,」她歪頭笑笑,把杯子放回碟子裡,輕輕推了過來。
「那個,你這是?」我指指杯口,小聲問道。
「嗯...」她飛快地掃我一眼,又轉開目光,肩膀卻稍稍晃動著,她說,「我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能做到什麼地步...總得讓我自己先試試。怎麼,您不滿意了嗎?」
「沒、當然沒有。」我回答。只不過...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端著杯子,看著灰白的水汽繚繞著,消失在綠蔭之中。眼角餘光卻踱過明暗交錯里,正悄悄熟透的蘋果。她捻著衣角,纖細腰肢前後微微扭著,蓬蓬裙擺像是風裡的蒲公英一樣搖曳著,展翅欲飛了。
我當然知道你會去嘗嘗這種事啦...
我是想問,你把不小心印著口紅的那一側,轉到我面前的那件事。
於是,我稍稍了解了為什麼寶玉要偷吃胭脂這件事。
「嗯...」我假裝什麼都沒注意到,只是單純評價起滋味來,「和過去的感覺差不多。」
「是這樣嗎?」她笑笑,卻忽然柳眉一挑,「嗯...沒有比過去的更特別嗎?」
「啊,更香,」我本來心裡就亂,一著急,把口齒間殘留的一點甜甜觸感全交代了出去,又趕快急著彌補,「我是說,呃,是說...香多了,特別香。」
這說的是什麼東西!
我冷汗直冒。說的簡直像是特別喜歡這個一樣!
「嗯...或許是梔子花的芳香吧,又或許是木槿的味道,」她邊說著,一邊又斟好了,同樣輕輕一抿,送回我跟前,「...是哪個呢?您要好好分辨哦。」
「欸,每一杯都...啊,沒事沒事!」話沒說完,看她像是觸電一樣縮回了手去,頭也埋低了些,我趕快住了嘴。
「...您不喜歡嗎?」她輕輕問道。
「喜歡啊!當然喜歡!」我騰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她還留在桌上的手,大聲說道。
沙一一
樹葉也如同聽聞了,奏著樂音。夏的呼吸吹過她的發梢,眼窪里的碧藍湖水拖動陽光粼粼的尾巴。她稍稍有些發怔,「...您,您是說茶水嗎?」
「欸?嗯嗯嗯,是茶水哦!」我慌忙收回手去,忙不迭置地點頭。
「嗯...是嗎?」她把小手放在胸口的地方,粲然笑道,「我也是...非常喜歡哦~」
「嗯嗯...」我埋著頭喝著苦澀的茶湯,卻聽到一聲如同輕風的低語一一
「但是...不僅僅是茶水喲。」
「欸?」我猛然抬頭,卻被一根手指點在唇上。
深灰的領口像是遠山,低低地向著大地伏下身子。天空柔軟,如同微微發稠的奶泡,輕輕發顫,越過山峰,暈開大片的留白。
「...是哪個呢?您要仔細地猜喲。」她笑著,調皮地說道。
是的,我是打算仔細地分辨。可是茶水和點心終究還是消耗完了。
收拾好杯盤,她趴在推車的扶手上,翠綠的樹影映照在山和天空的間隙里,格外迷人。她望著呆立在桌旁,若有所失的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呵呵呵,您在看什麼呢?...即使再如何去許願,悠閒的下午也無從回歸哦。」
「是啊,」我點點頭,看著她輕盈地走到陰影的邊緣。
紐卡斯爾抬起頭,仰望著明媚的如洗碧空,撐開了那一把傘。轉回頭,她淺淺一躬,笑道:「平靜的日子都會像流水一樣,悄悄溜走的...您知道的。」
我呆呆的,看著她的倩影被刺眼的光芒掩飾,推車的輪子轉動作聲,「...即使是我,不好好看著的話,說不定也會乘風而去哦。」
沙一一
風鼓了起來,掃過身遭的葉子。陰翳在飛速地後退。撲進明媚的光暈里,我像是一個瞎子。我撥開夏天,擠進時間的湍流。桃紅,木槿的顏色,梔子的芳香。循著這燈塔,我闖進了一個溫軟的擁抱。
啪、嗒嗒。
陽傘在陽光中謝落在地。
「您...您這是...」吞吞吐吐地,我砰砰跳著的心貼近了自己的同夥。
「嗯...我沒想要時間回來,我知道那個辦不到的,」我說道,「但是為了分辨清楚,我需要更多的和你的平和日常。」
「...您,好狡猾,」她輕輕嘆道,「您說著平和日常...卻讓我...完全平和不下來呢。」
「那麼...」我低下頭,望著湖水般泛起漣漪的雙眸,「請讓我首先分辨一下...甜美的味道吧。」
「嗯...」她一邊揚起那唇間的木槿,一邊小聲呢喃道,「那您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翌日。
「您回來啦。...您想要紅茶還是綠茶?」玄關的紐卡斯爾溫和地笑道。
「唔,其實我不怎麼喜歡選擇。」我有點糾結。
「木槿還是梔子?」她不理,反而拿出了買來的花束。
「似乎越來越難了!」我頭大了起來。
「嗯...那麼,」她莞爾一笑,「紐卡斯爾還是貝...」
「Stop!!」我飛快地搖擺著雙手,大聲喊道,「我選紐卡斯爾!」
「欸?...我可是前任哦~」她頑皮地豎起手指,「...您真的這樣想嗎?」
「啊啊,反正你有沒有說完名字,我也就沒有把你或者任何人拿來比較哦,」我得意地說,「而且啊...」
「嗯?」
「唔...對我來說,西雅圖那傢伙才比較像前任啦...」
(六十)西雅圖:狂歡者的派對
啪!
一巴掌狠狠拍在背上。
「振作一點啦!指揮官!」耳邊像是響起一聲拉炮,嚇得我身子一歪,幾乎蹦了起來。
我猛一轉頭,迎上一張嘿嘿傻笑的俏臉。她雙眼彎成月牙兒,咧著嘴,亮出鋒利的小虎牙。
我渾身一抖,像是過電一樣。
胃也跟著顫抖起來。
「嗨呀!有那麼可怕嗎?指揮官羞羞!」她踩著初歇驟雨留下的水跡,縱身一跳,撲到人背上。一條胳膊架到我肩膀上,湊近臉來,一下下刮著我鼻樑。被鍋爐煨得溫熱的核心區隔過薄薄裝甲,豪放地在我側臉上彈擠著。
暮色初上,微涼的夜灌進我的後頸,又被那雙呼閃著的眼睛擠碎。
好像…
我感到一陣恍惚。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
「啊啊啊要死要死!!你要記得把艦裝脫掉再蹦上來呀西雅圖!我膝蓋都要碎掉啦!」我不堪重負的肌肉發瘋似的顫抖起來。一雙膝蓋也不由自主地往水泥地上跪了下去。
我手趕忙往身後摸去,手忙腳亂地從她那滿身鋼鐵的艦裝裡面扶穩了熱乎乎的身子。
「呀!指揮官H!!不要亂摸啦!」她忽然叫了起來。
「不是我想的啊!我馬上放你下來,你別亂動,這可是在海堤上!」我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平衡,慢慢地把她放回了地面上。
「呼…你這傢伙。這下邊就是海面啊,掉下去會死的!」我轉過身子,指著堤壩下方正涌動的海潮。
西雅圖壓著大腿上的裙子,往中間塞去,目光躲閃著,向後邊挪去,嘴裡嘟囔著:「我是艦船,才不會有什麼事。」
喂喂,這個自我中心的發言…
不妙不妙,我感到腹中一陣涌動。
「會死的是我啦!」我壓著不適感大吼道,順便轉移注意力,「說起來,我剛剛碰到了哪裡,你反應好大。」
我開開合合地看著自己的手,品味起剛剛軟彈有溫暖的觸感。好像有點液體…我正往鼻子下送去,卻被她哇哇叫著撲了上來。
她雙手擒住我的兩根手指,奮力壓了下去,閃著淚花的眼睛狠狠瞪視著我,嘴裡喊著:「不要聞啊!變態指揮官!!」
誒誒誒…明明都怪你吧!
心裡這麼想著,但是緊縮的胃袋讓我只能含糊答應著。
雨後的天空如同一塊石青的古玉。濡濕的雲尾蜷曲著,一縷一縷,鉤掛在碧色影子裡。
啊啊,偏偏又是這樣的天氣。
我品嘗著苦澀的涼風,把所有的既視感都壓在顫抖著的胃袋當中。我伸手捂…嗯?捂、捂…
啊嘞?
試圖蓋在肚子上的手被人拽著,怎麼也抽不回來。
我轉過頭去。西雅圖耷拉著腦袋,兩手捏著我兩根指頭,不肯放鬆。
「…那個,」我苦笑著說道,「肚子有點不舒服,能讓我揉揉嗎?」
「欸?啊!嗯…」她一驚,慌忙鬆開了手。
「謝啦。」我終於捂著肚子,往堤壩下邊走去。
「咦咦?指揮官!」走出去幾步,她忽然叫了起來。
「啊?還有什麼事兒嗎?」我扭頭。只見她雙手攥著裙角,飛快地瞟我兩眼,臉色也漲得通紅,像是在做什麼極大的努力一樣。
她呼吸急促起來,突然喊道,「如如如果指揮官希望的話!」她說著,雙手一揚。
灰白的鳥群飛上碧霄。玉砌的山巒之間,榛莽蔥鬱。乳白的原野向著視野盡頭鋪陳開去,那本該遙遠的峰巒都如同觸手可及般,形致玲瓏起來。
呼嘿!no胖!
outout!!
「嗚嗚嗚嗚!!」海風驟起,翻上去的衣服被吹得往上翻去,像一朵鬱金香一樣,團團包住了她的頭。看不見路的粉白花莖胡亂地跺著腳,身子直接往海面的方向撲了過去。
啊啊這個白痴!
我三步並作兩步躥了過去,一把攬住那雙腿。兩人七手八腳地把蒙在她頭上的裙子撥了開來。
「你在幹啥呢!」這是我吼的第一句話。
「內衣要好好穿著啊白痴!」第二句。
「不要和聖地亞哥走得太近!」第三句。
「誒誒?」她瞪著眼睛,「聖地亞哥前輩怎麼了嘛?」
「和她玩你也會變白痴啊啊啊啊!」我大吼。
「「呼…呼…」」
在終於把這個隨便就把裙子掀起來給人看的莽夫安頓好了之後,我倆肩並肩坐在堤壩上喘著粗氣。
「…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咋想的。」我翻個白眼,看向她。
「哦哦!我是覺得給指揮官看的話也沒有關係!」她舉著手驕傲地說,說完了卻一縮脖子,轉過頭去,小聲嘀咕著,「既然您那麼希望的話…」
「哈?我什麼時候那麼說了!」
汙衊啊!我才沒有想看no胖下屬掀起裙子!
就算想了我也不會說出來啊!
「咦?不是因為我拒絕了你掉頭就走嗎?」她眨眨眼睛,頗為不解。
啊嘞?
難道說剛才碰到的是…
「…這樣啊,」我訕訕笑道,「只是個誤會啦。我剛才有點胃疼。啊啊,純粹是生理反應和西雅圖沒什麼關係哦。」
「咦?」她忽然像是來了精神,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是啥是啥?」
「哈?…可以不說嗎?」我躲避著那閃爍著求知慾的眼睛。
「欸~說嘛說嘛,指揮官!你看我們的交情都這麼好了!」她說著扳過我腦袋,雙手擠著我的臉。頗有幾分壓迫感的艦體也向著人胸口擠了過來。
咕。似乎胃裡又有預兆。
「呃,好吧好吧…」我撓撓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說啊…西雅圖…你和我的前女友有點像…」
「咦?!!…」她瞪著眼睛,嚇得往後閃開了好遠一段距離,半晌卻是噗地一聲笑出了聲音。
「噗哈哈哈哈哈!什麼啊,指揮官!」她雙腳笑得在堤壩斜斜的地面上不斷拍著。雙手一拄,站起身來。
她一邊拍拍手上的沙粒,一邊蹦跳著晃到我身前。她彎下腰來,問道,「是嗎是嗎?哪裡像了?臉嗎?衣服?還是動作?」
她邊說著,一邊嬉笑著戳戳自己的臉,展開自己的裙擺。忽地,她蹲下身子,把臉湊地很近很近。俏麗的鼻樑像是聖潔的白塔,映著海天上,月牙升起前,最後的一絲銀光。
「說呀。哪裡像?」她笑著,問道。
啊啊。
「沒有。完全不一樣。」胃裡如平靜的湖水一般,映照著窈窕的塔影。
漫長的糾葛。
柔軟和堅硬在無痕的水跡里交匯、碰撞。過往被粉碎,突突跳著的嶄新從心口上,冉冉升起一輪銀白色的月亮。
嘛,從那結結實實地往人嘴巴上咬著的牙齒我又一次斷定,真的是完全不同…
月華皎潔。
海風熨著墨藍色的海面,鍍上粼粼的輝光。
「就是說啊就是說,明明是指揮官這樣連派對都不肯參加的社交廢人,竟然也會交到女朋友!難以相信!」靠在肩頭的一顆小腦袋忿忿說道。
「喂!好過分!」我辯解道,「在港區我可是有很多老婆哦!」
「可是一個岳父岳母都沒有!」
我去!直接抓住了重點!
「啊哈哈哈…真是現實的話題啊。」我苦笑著打著哈哈。
「那麼決定了!我也要有一個前男友!」她斬釘截鐵地喊道,「就決定是亞特蘭大前輩好了!」
「啥?這種事情不需要徵求本人的同意嗎!」我一臉蒙蔽,「而且她也是女孩子吧!」
「嘿嘿,那種事情怎麼都好!反正就是這種設定了!」她笑著拍拍我的肩膀。
原來是設定啊!
「欸~啊,說起來你不是和喬治亞關係不錯嘛?那傢伙就不行嗎?」我說。
「咦?喬治亞啊…不行!」她搖搖頭。
「哈?為啥?」
「你看,總感覺她的社交能力不是和指揮官很像嘛。哈哈,會胃疼的!」她得意地回答,「這種前男友和交往的人很像的話。」
「啊啊,果然你也會這樣啊…」我嘆口氣,「你倒是很方便。欸等等…」
「「我(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交往的人?」」我們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
「欸!咦?那那個…」她手舞足蹈地拉開一段距離,慌慌張張地四下張望著說道,「就就說啊!我也沒有正式告白什麼的啦!哈哈!你看哈哈,還是很奇怪的對吧對吧!」
「喂,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好啦聽我說!」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身前,「…反正也沒有見家長的環節…那就也讓我再享受一下這個方便吧。」
我掏出一個盒子,輕輕放在那一頭微黃的卷髮中間,「給,請和我誓約。」
「唔…」她雙手慌忙地捧住了,輕輕打開。
「嘻嘻…指揮官行動太快了吧!」她故意斜著眼睛,做出一副取笑的表情,可還是被喜不自勝的紅暈出賣了乾淨,「嘛,我也不是對你沒有意思啦!那麼從今天開始,除了這樣的約會,你還要記得按時陪我參加派對哦!」
「欸欸欸?」我飛快地從那盒子裡把戒指取走,高高舉了起來,「那還是算了吧!」
「啊啊!白痴!變態!還給我啦!」她生了氣,揮著小拳頭,蹦跳著撲了上來。
我趁機一把環住這入夜的海岸上的唯一溫軟,掰開少女的葇荑,把微涼的指環戴了上去。
「抓住你了。」我說。
翌日。
「指揮官!把鹽遞給我!」西雅圖認真地盯著菜肴,一邊伸過手來。
「…給。」我無奈地遞了過去。
「哦~謝啦!」她俏皮地伸出舌頭,舉起拇指。
喂喂…
我身邊圍坐著的艦船,而她哼唱著背景音樂,一邊歡快地擺盤。
聖地亞哥歡叫著以幾乎相同的速度搶奪著吃的。
「咿!嗚嗚…指揮官,對不起…」不經意地和偷看過來的朱諾對視了一眼,那孩子慌忙死死掩著胸口,往亞特蘭大身後躲去。
「別別別怕啊朱諾!一會兒交給姐姐就好!哼,不就是指揮官嘛!看我把把把把他…唔…」亞特蘭大狠狠地瞪視了我一陣子,卻還是不敢說出後邊的話,慌忙避開目光,自顧自地取下食物,往妹妹那邊送去。
「啊哈哈哈…」我訕訕笑著,轉頭又望向喬治亞,「喬治亞也是…這樣的活動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恩?咳…嘛,我、很高興哦,」她說著,不自然地挺了挺胸脯,「如如果您感覺到很美的話…請盡情欣賞…」
喂喂!不是這樣吧!
我可沒聽說過今天的是泳裝派對!
而且還是用我的身體當作旋轉壽司台!
「那個,我說西雅圖啊…第一次參加派對就是這麼刺激的…會不會有點過分…」我小聲問道。
「哦哦!說的也是呢!」她歡笑著,一邊伸手抓住了我的泳褲,「指揮官都這麼說了,那大家就不要拘謹啦!」
啥?
完全蒙蔽的我只看見了紛飛而起的眾多布料。
連朱諾也?我看著那個微微顫抖卻還是伸出手來的身影,留下了晶瑩的淚水。
「雖然不懂,但是這個是蘑菇壽司吧!嘿嘿,我拔!」金坷垃的聲音傳來,來不及拒絕的我一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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