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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邦尼亞傳奇第一季:鉛色森林 (14) 作者:骨折的海綿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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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4:02: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艾澤邦尼亞傳奇第一季:鉛色森林】
作者:骨折的海綿體
2025-3-22發表於:S8
======================== 第十四章
時間尚未到飯點,驛站里就熱鬧了起來,村裡的男人們陸續匯聚在這裡,全然是一副鄉間酒館的氛圍。
這裡比客棧酒館更吸引人的地方在於,除了提供豐富的食物外,價格也更親民,另外還有特別服務。幾個穿著暴露的年輕女孩,舉起雙手妖嬈地跳著曖昧的舞蹈,在人群里緩緩穿梭,引起一陣又一陣的熱烈掌聲。
一位年輕的吟遊詩人與他的師傅在酒客們的催促下,終於是拿起他們破舊的小鼓與曼陀羅琴,彈奏出的弦樂相互輝映。
一群流離失所、同命相憐的人跟隨著美妙的音樂,唱起了彼此都耳熟能詳的鄉間村曲,那是一首描述『一個男人自以為被一名女巫所愛慕,最後反被做成魔藥』的北民小調。
威爾沉醉中小曲的音律中,這些北民原住民苦中作樂的精神在任何時期都值得人敬佩。透過驛站餐廳的窗戶,威爾看到山姆和一群被村長收留的孤兒,圍著正烤著全羊的篝火邊唱邊跳。但自從女孩們進來後,威爾的眼睛就再也沒從她們的身上挪開過。
嚴謹家風與教會森嚴的戒條勢必讓威爾從小遠離世間的風塵,可不影響他用另一種脫離世俗的眼光,來審視年輕女孩的美麗。
驛站管事的女兒端著一杯盛滿香氣撲鼻的果酒走了過來,心裡咒罵著這些只會賒帳的傢伙們到底什麼時候死掉,更是對那二個賴著不走的賣唱師徒嗤之以鼻。她粗魯地將酒杯放到威爾的桌上,灑了不少出來,用身前髒兮兮的圍裙擦了擦手。
「兩個特朗普。」(特朗普:銅幣單位。)
她沒好氣得衝著威爾說道,看到他的視線跟其他男人一樣都集中在那群舞女身上,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賤』。叉著腰,像是只炸毛的貓,提高了語調。
「喂!你是聾子嗎,兩個特朗普。」
「喔,抱歉。」
威爾回過神,低頭翻開錢袋,拿出一枚金幣放到女孩兒攤開的手上,接著被她右手上的指環吸引住了。
「找不開!」女孩扯扯粗啞的語調說道。
「不用找。」威爾給出了一個更加方便的答覆,指了指女孩兒中指戴著的那枚印有雙環圖案的戒指,「你怎麼會有彼得森家族的首飾呢?」
「關你屁事,臭男人!」
女孩子沒好氣地舉起右手,向他展示那枚戒指上的圖案,只是威爾注意到,她只不過是沖自己豎中指罷了。
如此脾氣火爆的女孩,威爾也終於見到了鄉下姑娘的與眾不同。
輕抿一口苦澀的果酒,頓時皺起眉頭,看了看牆上的餐牌,以確定自己沒有點錯。
「就是你在找護衛,準備穿越薩貢森林?」
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威爾轉頭,看到了兩個體型各異,但長著一張相似臉的男人。
他們身上穿著簡陋的皮甲,當那個矮個子男人在威爾對面坐下後,那個高個子像是雜耍般轉動著一把精緻的匕首。
「是的。」
威爾端坐好身體,說實話,他心裡有點緊張。 「薩貢森林裡可不簡單。」基德不羈地撩了撩垂下來的黑髮,慢悠悠地講述它的歷史,「那片森林原是精靈的領地,後來發生了大災變,死在那裡的精靈數以萬計,還有那些陰魂不散的黑森靈。最危險的是,那裡還時常有食人女妖出沒。」
「我知道。」威爾明白此次的危險性,麻利地摸出六枚金幣,「我會預付給你們每人三個卡倫斯,事成之後再付給你們兩個卡倫斯。」(卡倫斯:金幣單位,直徑為2.20厘米,重4.30克,其中以教皇國的金幣純度最高。)「很公道。」
基德微笑著聳聳肩,看到對方出手闊綽,果然是一條大魚。
「另外,我還擬定了一份僱傭合同。」威爾從隨身攜帶的皮袋裡拿出自己花了一上午寫的契約,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這項條款,「如果你們看了以後沒有意見,就麻煩在下面簽名。當然,按指印也行。」
兄弟兩人只是相視一笑,爽快地按下各自的大拇指印。 「順便說一句,我叫基德,後面的是我的兄弟基弗,願我們合作愉快。」
在威爾還在疑惑為什麼說好的三兄弟只來了兩個時,基德已經朝他伸出手。就現在對自己『天賦』的了解,威爾知道是通過與人的肢體接觸來觸發。
這種能力讓威爾感覺自己像神一樣的存在,他能感應到別人的意識,窺探到別人心底掩藏最深的秘密,甚至是過去曾經發生的種種回憶,同時他也感到莫名的恐懼,因為他時常看到的是人性最醜陋的一面。
「怎麼?!是嫌棄我們這些鄉下人出生低賤嗎?」 基德語調輕鬆,不明深意的微笑依舊掛在那張帶著傷痕的面龐之上,眼神中卻透射出凶光。
為了不使對方產生誤會,威爾也只能跟他握手。 在手接觸的瞬間,周遭的環境消失了,大廳里的景象快速後退著。
食客們臉上的笑臉扭曲變形,取而代之的是花季少女們臉上的恐懼,她們在陰暗的地牢里蜷縮一團,轉而進入視野的就是一扇紅木門後的房間。威爾發現自己正走向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她哭花的眼妝將淚水染成黑色,順著臉頰留下痕跡。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移動,突然之間就撲向那個女人,直到她發出沙啞的慘叫,直到她的喉嚨開始在手中彎折,直到她的脈搏在指下跳動。
慌亂無助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狂亂地扭動著,徒勞地抬起膝蓋撞擊他的大腿,抓他的臉上。
威爾沒有一點痛楚,只是感覺到自己加大了力量,把她猛地按在地板上。
就在這時,女人哭了起來,從嘴裡掙扎出幾句話。 「求求你,我還有一個女兒,她才三歲大。」 她哭泣著,從緊緊勒住的喉嚨里擠出微弱緊繃的聲音,指甲掐進威爾的手臂里。
「住手!住手!」
威爾在心裡歇斯底里的喊道,可他的雙手更加用力地掐住她的氣管。
當她窒息作嘔時,自己竟然感到一陣愉悅漫遍全身。 女人的臉開始發紫,眼中全是驚恐與懼怕,充滿哀求地看向他,直到徹底癱軟。
眼前緊跟著一黑,威爾打了一激靈,眼前出現基德粗糙而疑惑的面孔,剛才所見到的畫面已如潮水般退去。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基德慌忙甩開手,驚詫地盯著臉色煞白、呼吸急促的威爾。
威爾被嚇得冷汗直冒,雙手哆嗦著撕掉了契約。 「我改變主意了,我們的僱傭關係終止。」
「什麼?!你的訂金都付了。」站在身後的基弗拍著桌子,言語粗魯地叫囂道:「難道你還想讓我們吐出來嗎?」
「不,訂金你們拿著好了。」
威爾戰戰兢兢地起身,無論看到的幻象是真或是假。對於他來說,錢完全是小事,離他們遠一點才是重點。
「不行!」基德才不會讓到手的大魚就這麼溜掉,用劍將威爾壓回到凳子上,「我們既然收了你的訂金,就要完成任務。等吃過午飯,我們就出發。」
「事實上,我···」威爾有點驚慌失措,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編出了一個藉口,「我還在等我的朋友。」
「朋友?!」
基德的眉宇一挑,一眼就識破了威爾的謊言,思量著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以致讓他會這麼懼怕自己。
相反,身後的基弗完全沒有聽出其中有詐,沒頭沒腦地問道:「那你的朋友什麼時候到呢?」
威爾心虛膽怯地看向門口,不知道該怎麼通知山姆自己遇到了麻煩。
「抱歉,我來晚了。」
隨著一聲美妙的聲調,一位滿頭紅髮的女人就一屁股坐下,毫不客氣地拿起威爾手邊苦澀的果酒,爽快地一飲而盡。
竟然是她!
威爾又看到了之前在做彌撒時質問自己的紅髮女騎士。只不過,她現在沒有穿著審判騎士團的制服,而是換上了一套遊俠裝。真的是所謂顏值高就能駕馭各種服裝,依靠出眾的姿色,她竟然能將人人嫌棄貶低的遊俠裝穿得如此驚心動魄。
基弗早已經按耐不住,蠢蠢欲動,湊到基德的耳邊低語。
「大哥,我們這次走大運了。」
「這還用你說嘛。」基德裂開嘴,忍不住地偷笑,暗暗發誓要跟她生一大堆孩子。
威爾一臉的驚愕,事實上,他根本就不認識她。可對方卻跟自己拉起了家常,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趁著兩兄弟都在分心的機會,紅髮女人突然發難,掏出匕首,首先將基德的右手釘在桌子上,頓時讓他發出如殺豬般的嚎叫聲。然後扯住他雜亂的頭髮,將他的臉撞向厚實的桌面。
「砰!」
基特的頭撞穿木桌,鮮血四濺。
「可惡,你這個婊子!」基弗吼叫著,抽出長刀朝著女人的腦袋揮砍下來,可還是慢一拍。
她伸出手,握住基弗握刀的手腕,手指輕輕一轉,就聽到清脆的斷骨聲。
「啊!!!!!」
虎背熊腰的壯漢痛得在地上打滾,叫得就像是個孩子。 慘叫聲沒有持續多久,一條修長的腿抬了起來,緊接著就朝著基弗的腦袋猛踩下去。
「咔嚓。」
伴隨著骨頭和地板碎裂塌陷的聲響,鮮血與腦漿的混合物仿佛爆裂的果漿,星星點點的濺在靴子上,惹得圍觀的人一陣狂嘔。
「喲,該死。」
女人發出一聲感嘆,沒想到會是這樣噁心的一幕。 一陣刺痛從背後襲來,閃著寒光的箭矢穿透胸腔,箭頭從胸前露了出來。
威爾跟其他人一樣都失聲而出,然後又屏息注視。 「逮到你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基特出現在女人身後,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可下一秒以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得瞠目結舌。
只見女人握住箭頭,緩緩地把箭矢拔了出來,隨手扔在地板上,傷口也隨即快速癒合。
「什、什麼?!」
基特驚愕地看了看手中的弓箭,對它產生了懷疑。也就是這一點分心,對方就已經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撲了上來。
只見眼看寒光一閃,基特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在旋轉,他懸浮在空中,輕盈無比。當聽到一聲墜地聲後,他才發現旋轉的只有自己的頭顱,他的身體依舊保持著臨死時的站立姿勢,被切開的傷口處噴射著血柱。
聞訊趕來的山姆一進門就見到一顆人頭滾到自己的腳邊,故作鎮定後深吸一口,拔出佩劍對著早已呆如木雞的威爾問道:「拜耶斯老爺,我錯過什麼了嗎?」
當戰鬥結束後,凱姆才領著治安官姍姍來遲。 客棧里一片狼藉,斯特吉斯三兄弟已經死了兩個,唯一倖存的基德也奄奄一息。
「就是她,就是她!」
凱姆歇斯底里地喊叫著,指認著行兇的女人。 治安官與他的手下們面面相窺,環視著變成決鬥場的驛站,不知道該怎麼處置眼前從未遇到過的場面。
「別緊張,審判教團。」尤莉婭揚起斗篷的一角,亮出系在腰間的徽章,語調輕鬆地安慰著眾人。
「就算是教廷騎士,你也不能隨便殺人啊!」 「是啊,殺了人,說自己是教會的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把我們當什麼了。」
「沒錯!」
圍堵的人群紛紛指責道。
面對眾人的口誅筆伐,見慣這種場面的尤莉婭無奈地聳聳肩,朝著威爾說道:「我幫你解了圍,你是不是也應該說些什麼?」
「雖然他們犯下的罪行不可饒恕,可你也不用殺死他們。」
「你真是太天真了,從肉體上清除才是最方便有效的方法,更何況壞蛋是永遠也殺不完的。」說完,尤莉婭就當著眾人的面,一腳踩斷了基德的脖子。
「啊!!!!!!!」
所有人都震驚的失聲尖叫,事態發展到這種地步,治安官明白自己不能再無動於衷了,不然今後他在村裡將毫無威信可言。他抽出劍,走近尤莉婭,語氣儘可能的克制。
「大人,除非你有合適的理由殺死了這些人。要不然的話,我職責所在,必須逮捕你。」
尤莉婭一言不發,只是一臉無辜又可憐的盯著威爾。 在理性和感性之間,威爾選擇了後者——雖然不贊成尤莉婭的作法,但也不想看到她為了三個敗類而鋃鐺入獄。
「治安官大人,這三人是斯特吉斯兄弟,他們都是無惡不作的通緝犯,曾經犯下過種種罪行。」
「真的嗎?!」
治安官萊蒙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搞不好自己還能領到了一筆賞金。
「另外還有這家驛站的老闆,他一直在包庇他們。」威爾掃視完地上殘缺不全的屍體後,指著凱姆說道:「也是幕後主使。」
凱姆像是中了魔咒似的愣在原地,不知道威爾到底是從何而知的。
好在斯特吉斯三兄弟都死了,而死人是不會講話的,正所謂死無對證,信誓旦旦地反駁道:「這是誣陷,你沒有證據!」
「不,我有。」威爾神情哀傷地低下頭,「被基德·斯特吉斯殺害的無辜女人就埋在驛站後面的菜園裡,但我相信會發現的屍體不止一具。另外,驛站後面的牲畜舍里有座地下牢房,裡面有很多被他們綁架來的少女。」
按照威爾的話,治安官在客棧的菜園裡果然發現土被新翻過的痕跡,並挖出了一具女屍,也從地牢里解救了所有準備被販賣到奴隸市場的少女。隨著挖掘的深入,愈來愈多的屍體被發現,大部分都腐爛嚴重。
「原來我們吃的菜都是用屍體提供的養分。」圍觀的人群驚恐不已,又開始一個個作嘔起來。
威爾蹲在自己預見到的女人的屍體旁,凝視著那一雙空洞、絕望的眼睛,允許自己在這一時刻的脆弱,抽動著鼻子,默念悼詞,然後緩緩地合上死者的雙眼。
見事情敗露,剛才還在百般抵賴的凱姆哭喊著跪在地上求饒。
圍觀的人群頓時群情激奮,對著凱姆拳打腳踢,一通圍毆後又把他拖了出去,將他的惡行告知村裡的其他人。
懶得介入的治安官走到尤莉婭身旁,她正注視著威爾不厭其煩地替每一個亡者禱告。
尤莉婭美艷動人,治安官萊蒙也很少有機會看到如此容貌美麗的女子,嘗試著展開話題。先是為自己剛才的行為做出了道歉,發覺身邊的美人不為所動,只好說出了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
「屍體,地牢,還有那些被囚禁的女孩,這些事情他是怎麼知道?」
「事實不是擺在眼前的嘛,他是個先知,笨蛋。」 萊蒙陡然語塞,眼前的人不但美麗,還是一條毒舌。 拋下春心蕩漾的治安官,尤莉婭徑直走到威爾的跟前,微笑地伸出手。
「聽說你在找護衛,我是尤莉婭,你呢?」
看著她伸來的手,威爾欲言又止,猶豫著是否伸手。 「不要害羞,握個手而已。」
滿是壞心眼的尤莉婭硬是握住了威爾的手,在失聲尖叫的同時,威爾本能地緊繃住身體,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沒有任何感應,沒有幻象,只有皮膚接觸後傳遞過來的微涼,與鼻尖聞到的怡人芬芳。
「看到了嗎,只要你不想就不會觸發。在覺醒階段的初期,你的確會被很多事困擾,但也要冷靜下來學會控制你的能力。」尤莉婭昂起頭,雪白的肩頸線條延伸地宛如天鵝般優雅。嘴角微微翹起,就仿佛是見到了一位闊別重逢的故友,「好了,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了嗎?」
「威爾,哦,不。」深受啟發的威爾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才開始自我介紹起來,「威廉姆森·拜耶斯。」
「喔,原來你就是那個他們口中說的天才。」說完,尤莉婭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只是她盯上威爾還有另外的目的。
——————————————————————————————————————————————————
抵達查爾頓時,目標人物早已消失無影。 凱薩琳注視著燃燒的驛站與哄搶物資的民眾,感受著迎面襲來的熱浪。
火,一直是紅女巫的象徵,也是結束她們的最佳方式。 一具男人的屍體吊在街道旁的大樹上,肥胖的身軀隨風輕微搖曳著。
圍觀的人群慢慢散去,唯獨剩下一位少女跪在樹旁徒手挖著土,嘴裡念念有詞,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咒罵。
前去了解情況的同伴回來了,一群孩子跟著她,或許是被她腰際上鼓鼓的皮袋所吸引,吵鬧著索要糖果,結果被她睜大獸瞳的猙獰表情嚇跑了。其中一個小女孩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母親聞訊趕來,抱起女兒一邊輕拍她的背安慰著,一邊朝露出得意冷笑的女子投以鄙視的眼神。
只是對方卻並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你看起來很興奮,凱萊拉。」
穿著黑袍的棕發少女微微一笑,臉上的興奮之情更是難以掩飾。
「難得能遇到一個紅女巫,我當然興奮,難道你不是嗎?」
凱薩琳搖搖頭,她對殺戮已經厭倦了。
「她走了多久了?」
「大約三個小時,進了薩貢森林。聽說要去費倫,另外還有兩個陌生男人跟她一起。據村裡的治安官說,這兩人是她的朋友,其中一個還是個先知。」
「先知?!」
「你不用擔心那個先知。」相比謹言慎行的凱薩琳,凱萊拉倒是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這些年來,我們遇到的『先知』還少嗎,可每一個都是冒牌貨,我想這個也不例外。我們應該把注意力集中在尤莉婭·索茨維特身上,教務長閣下這一次可是真的被惹惱了,我可不想重蹈我前任的覆轍。」
凱萊拉殘忍嗜血,視生命如草芥,可她的話倒是非常有道理。教廷對背叛一貫難以容忍,尤莉婭·索茨維特也絕非普通的紅女巫。要知道她能得到教廷的特赦,成為審判教團的指揮官,這本身就已經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教廷高層看中的是尤莉婭的能力,只是讓那些決策者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利用尤莉婭為教廷效命同時,她也在利用教廷,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或許,這才是讓教務長真正憤怒的原因。
越靠近費倫,越能感覺到潮氣在蔓延。
滲入骨髓的寒冷交織著細雨拍打在威爾身上,披著一條厚厚的斗篷吸收水分後變得沉重,像是一塊巨大的冰塊一般包裹全身。
通往費倫的道路上隨處可見寫有遠離此地的警示牌,曾經繁榮的城鎮此時已經變為一座死城。
費倫以盛產一種名為「矮人黑麥」的農作物而聞名,是釀造黑麥啤酒的原料,顧名思義,這種農作物來源自矮人。在古維克爾人處在早期文明時,就已經通過交易從矮人族那裡得到種植經驗。加上費倫當地土地肥沃,雨水多的特點,自然成了黑麥最理想的耕種集聚區。
隨處可見莊園、圍欄、穀倉、麥田,許多溝渠從上流下,穿越翠綠的大地,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卻唯獨少了生命的蹤跡。
三人走進一片死寂的城鎮,起先只是零零星星橫倒在路邊的屍體闖入他們的視線。
隨著探索範圍不斷擴大,越來越多的遇難者遺體被發現,大多數是整個家庭死在各自的家裡。
即便是屍體也具有傳染性,威爾小心靠近,審視著每一具屍體:沒有任何外傷,每一張還能辨認的臉都扭曲著,都是在極度痛苦中被病魔吞噬了生命。
在震驚之餘,威爾轉頭看向尤莉婭,從她躊蹴的表情不難看出,她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他們到底得了什麼病?」
「這不是病,而是魔法。」
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腐臭味,尤莉婭屏息佇立,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魔法波動,證明附近有一個法力強大的巫師。只是奇怪的是,這股魔法波動並非純粹的邪惡。
「抓緊時間找你要找的人吧。」尤莉婭提醒道,望向窗外的天色,「要是天黑了就麻煩了,有些難纏的東西最喜歡滿是死人的地方。」
循著幻象的指引,威爾找到了女孩藏身的地窖,準確的來說那是一個穀倉。他們把地窖和整個穀倉都搜索了一遍,沒有女孩的蹤影。
尤莉婭發現地窖的門是被人強行破壞,附近還灑濺著一些血跡,預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戰鬥。
與伊歐恩曾經在西方大陸朝夕相處的日子讓尤莉婭成為了一個優秀的追蹤者,她檢查著地上的痕跡,發現了兩串的腳印,用手指挑起鬆弛的塵土,撥開乾草,目光在地面來回掃視,找到了一瓶掉落在草垛旁的橘紅色藥水。
拿起藥瓶,發現軟木塞已不翼而飛,裡面的藥水也流失大半。
尤莉婭小心翼翼地把瓶口湊在鼻翼嗅了嗅,聞到了強烈刺鼻的味道,並且認出是米克羅伊學派獨有的毒蛇藥水。
毒蛇藥水是一種非常極端的魔藥,其本身就是由黑暗物質研製而成,能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服用者的力量,但服用者往往也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只有在面對強敵,有同歸於盡決心的人才會使用。緊接著,尤莉婭又注意到另一串腳印,從大小可以判斷應該是威爾找的女孩。
首先,她肯定非常害怕,步伐凌亂,甚至好幾次跌倒在地上。
究竟是什麼在追趕她?
帶著疑問,尤莉婭跟著腳印走出穀倉,仔細查看了一番柵欄損壞的部位,然後越了過去。
在幾十米遠的樹林裡,她知道了藥水主人的下場。 那是一個臉上尚有稚氣的青少年,被人硬生生地撕成了兩半。從內臟器官散落一地的情況看來,尤莉婭發現這個堅強的傢伙在被撕裂成兩截後,仍向前爬行了十幾米,這股堅定的執著和勇氣贏得了她的尊重。但從未見過如此恐怖死狀的威爾和山姆卻難忍胃裡的翻湧,狂嘔不止。
在看到手背上的銜尾蛇紋身後,尤莉婭對他『蛇院學派』的身份不再有任何懷疑。
蛇院學派是指米克羅伊魔法學院的巫師,可以說是瑪尼布爾斯王國四大魔法學院中最神秘的一支學派。由於蛇學派研習黑魔法,其中也出現了不少臭名昭著且法力強大的黑巫師。
在巫師秘密戰爭,尤其是時間之塔事件後,米克羅伊魔法學院就被巫師集會所、皇家巫師顧問團和魔法協會完全取締,如今真正意義上的蛇派大師也只剩下區區數人。
只不過眼前這個可憐的傢伙身上沒有代表巫師等級的標識,換句話說,他可能只是一個學徒。
「他是誰?」威爾問道。
「不知道,也不關心。」
尤莉婭嘴上繼續漠不關心地說著,視線卻始終聚焦在屍體上。
從腐爛的程度來看,大約是在三天前。
令人疑惑的是,尤莉婭從沒有見過如此乾淨的殺人現場,到處都沒有兇手留下的痕跡——無論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他們都錯過了。
「看來你找的人是獨自跑進森林了。」
循著腳印延伸的方向看去,特里娜生死未卜,愧疚感油然而生。威爾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也從未失信於人。
「你覺得她能活下來嗎?」
虔誠的信仰讓威爾對任何事物都抱有希望,尤莉婭的回答也給了他所需要的,一種心理上的安慰。
「倖存的幾率很渺茫,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或許你可以為她祈禱。」尤莉婭看向大路的另一頭,那裡是一片山巒交錯形成的谷地,「記住,沿著森林邊緣走。千萬不要進森林,天馬上就要黑了。」
「拜耶斯老爺,我們該走了。」
山姆牽來馬,威爾仍然注視著尤莉婭離開的背影,心中突然泛起莫名的渴望。他從小就被精心的保護和培養,生活在別人為自己構築的舒適環境里,從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或許,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神不會無緣無故將一種天賦施加於人,威爾感覺到自己能在尤莉婭的身上找到答案,轉過身搖搖頭。
「我不回去了,山姆,我要跟她走。」
「那莊園怎麼辦?」
威爾從口袋裡掏出莊園的鑰匙,扔給山姆。
「以後就是你的了,山姆。」
「哇,你們這些貴族老爺們真是太任性了。」 山姆張大嘴驚嘆道,可能白白得了一座莊園,又何樂而不為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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